“你也都說了,羊入虎口,這是遲早的事情。”阿憐甚至連嘴裡的點心都還沒吞乾淨,“既然是逃不掉的,那倒不如讓這風雨早些到來,應付過去。”
她倒是一副無大所謂的樣子,吞完嘴裡的點心便又喝一口茶的,壓根就是不在意。
“阿憐,雲家裡頭有多複雜,這些都不用我跟你說了吧!?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的,往年你都是以護送我為緣由進的雲城,可這次不一樣了,他們要見的是二公子之女。”
“二公子之女…不就是你們當年的隨口說的?拆穿便是。”
她說的倒是輕鬆,可事情又哪裡能有這般輕易。
“雲家的請帖可都是老頭子一人備的,你倒不如同過往常一般隨我入內,今年就只是去見老頭子一面就是了。”
雲逸終究是不放心的。
可他說的不錯,雲城之內局勢複雜,青魚一事剛剛過去不久,雲家宴會少不了雲門的席位,而青魚背後很有可能與雲門有關,不得不防。
阿憐斂眸,抿一口茶,沉思片刻。
“那便就先這麼定吧,有什麼想法路上再議。”阿憐妥協。
她喝盡碗中最後一口茶,放下,起身示意皙寒生快走,而後嚷嚷了一聲:“阿叔,這位公子結賬,我就先走了,點心很不錯!”
“誒!好!慢走哈!”
雲逸一愣,抬眼瞧她,卻只見她一眨眼,便與方才那男子一同離去了,等阿叔過來收拾,他便只好乖乖拿出銀子付錢。
皙寒生聽得一頭霧水,但基本上是聽出了個狀況的,牽著馬,走在她身邊:“你就當真一點兒也不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
“聽城主的意思,此番定是不簡單,你就不怕……?”
“怕?怕有什麼用?”
確實除了自己嚇自己以外,就沒什麼用了。
可是看著她一副沒心沒肺,上一刻還在談些這麼要緊的事情,下一刻便就能開起玩笑來,皙寒生還真是想不明白,她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倒不如吃好喝好,走一步看一步咯!”她蹦躂蹦躂,看著確實不像是擔憂的樣子。
從認識到現在為止,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就像是早就有所準備,所以不管所有的事情怎麼變化都好,是好是壞也罷,她都不會事先有過多的反應。
皙寒生是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經歷過了多少,亦或是到底遇到了什麼比這些事情還要令她動容的。
兩日後動身。
一陣陰涼的秋風吹過,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於是到了雲城。
三公子早就在外有了封地,所以自然在雲城之中是沒有自己的府邸的,眾人先行到了雲城中的青衣樓分部。
閣主下馬,江炙示意他到馬車旁,低聲道:“公子喚你。”
奕憂憐抬眸,點頭,走了過去,只見馬車之上的簾子被掀開,雲逸輕聲道:“我先去一趟雲家拜會老頭子,今夜估計就不出來了,你先落腳於此,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好。”
阿憐就站在青衣樓的門口,目送他的馬車離去。
而她的身邊就只有皙寒生一人,臨出門前,她在閣裡就特意說了,青魚一事剛剛結束,許多事情還需要人手幫忙,加上其背後勢力並不清楚,更加需要有人看著閣裡,所以她沒讓其他人跟著。
本就只是來參加個壽宴,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也很放心自己跟著來,往年也都是以侍衛的身份跟著雲逸的,今年也不例外。
可至於皙寒生,是鑑於當時閣裡大家聽完她的一番話後都露著一副蠻不放心的樣子,以此嚇到了他,所以事後他是費盡了心思的要跟著奕憂憐,死活不肯留在後山。
阿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