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我又不會吃了她。”
這說話的聲音,沉重濃厚,一聽便是長者。
轉眼一看,果然,是雲家主親臨。
“雲家主。”
眾人行禮,紛紛垂頭。
“家主莫怪,只是逸兒警惕過甚,惹得家主大駕,有失遠迎。”雲逸連忙低頭認錯。
“請帖上可不都說了,我就是想見見這孩子。”雲家主連忙示意阿憐上前來。
雲逸也只好鬆開手,由著她跟過去。
“說幾句話罷了,瞧你緊張那樣兒,我會替你護送她出府的。”雲家主揮揮手,“回去吧,入夜寒涼,你的身子骨受不住的。”
看似關心的話,實則他也有驅趕雲逸的意思,不讓他跟隨。
家主的話,自然不敢有所怠。
雲逸無奈嘆氣,只好原路返回,暈眩感只覺越來越重。
雲家主走在前頭,奕憂憐只靜靜地跟在後頭,不作聲,心裡自然也是沒底,只覺得一路上不說話的氣氛有些過於的寂靜了些。
走到院中涼亭,家主終於是停下了腳步,散去隨行的眾人,只留下阿憐一人。
“聽聞你是雲竹的孩子?”家主先發制人,開口試探。
“是。”
阿憐心中些許的緊張,傳聞當中姿勢在這般說的,至於雲竹當初只是收養她的一事,她賭這個世上知道此事的人沒有幾個。
“你的眉眼不像雲竹……”
阿憐眸中瞳孔一縮,只覺得這下莫不是早已被他知曉了其中淵源?
“倒是更像你母親一點。”
雲竹當年與姜家小姐成了結髮夫妻,也算是三大世家中的一段佳話。
而姜家小姐正是當時雲城當中出了名了一大美人,窈窕淑女,在水一方。
阿憐心裡鬆了一些,不知是不是雲家主老來眼花,看錯了眼,也好,那樣阿憐的身份便暫時還是坐實了雲竹之女的。
“倒是沒想到,這些年來,你竟一直都生活在楓城。”
往年反倒是不見他這般關心的,阿憐只覺莫名其妙。
“你可還記得當年關於你父親的往事?”
阿憐沉默片刻,只是不知這老狐狸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往事時隔已久,再者說當時的阿憐也不過只是個孩童,能記起來的也只是那頓飯香些。”她的這番說辭並未給家主反駁的機會。
說的有理,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接著問下去的。
“你是雲竹之女,自然也算是我雲行的孫女,這些年來是雲家欠你的,不如改日就請命迎回你,可好?”
雲家主又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
“阿憐這些年在楓城也過得很好,不求錦衣玉食,只求平平靜靜。”阿憐再行禮,“多謝家主好意,阿憐只覺此事還是要過問逸叔叔。”
她將此事推脫出去,倒是讓雲家主沒了話。
果然,話不投機,沒再說下去幾句,雲行便就放了人,他也的確是說到做到,讓底下的人將阿憐護送至大門口。
涼亭之下,雲家主眼眸之中深不見底,只是淡淡的一句:“這孩子的心思可比雲逸的還要沉,比起紫沐那丫頭,她可算是得到了雲竹的真傳。”
“是。”雲大總管應和。
這頭,屋子裡的雲逸雖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可心底裡是焦急萬分,完全猜不透這老頭子究竟是要做什麼。
江炙也正於此時回來覆命,他是親眼看著奕憂憐被送到的大門口,雲逸也終於是放下了懸著的心。
另一頭,鍾離軍營之中。
夜允川還在處理軍務,明日是時隔四年的圍獵,所有的事宜都由鍾離軍負責,他自然是要比平時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