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看了他好一會兒,只是見他獨自一人飲酒,發呆,蹙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難道往年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宴席,他都是這麼度過的嗎?
往年還真的沒注意過他,阿憐不禁感嘆,還真就沒發現,他在雲家就這般淒涼,無助?
盯著看了好一會,修長的眉眼,高挺的鼻樑,這般樣貌的確有著做雲城花花公子的資本,可是在這雲家宴席之中,淪落到這般無人問津的地步,就是他們的問題了吧。
雲家作為中原三大世家的巨頭,宴席自然也會請來許多中原貴族子弟,千金小姐們一抓一大把,她們到底長沒長眼?
阿憐就這樣看著他看得出神,而下一刻正在悶頭飲酒的質子殿下一抬眼,卻與之對上了眼,只見她面無表情,只是衝著這頭髮著呆,也不見她的眼神有所變換。
夜允川微微皺眉,心裡只道是奇了,此時正一歪腦袋,滿眼疑惑地望向她。
不知看了多久,她的目光才聚焦起來,此時也正才發現他的目光正緊緊地投向自己,心裡不禁一緊,她連忙收回了自己地目光,正顯得自己很忙的樣子垂下了頭。
質子微微一笑,遞到嘴邊的酒都愣是望了喝下去。
“江炙,我出去走走,若是一會兒公子尋我,你便說我一會兒就回。”阿憐微微傾過身子道,江炙也正湊過來聽清楚了她的話。
而後便就見她緩緩起身,悄悄從側門出了去。
可大殿對面落座的質子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臉上是難掩的一絲興奮,心裡頓時有了興致,便就很快的放下酒杯,起身跟著離去了。
正在一旁被各位世家子弟做包圍的離澤此時也正焦頭爛額,壓根沒能看到他出去的身影。
府邸之中有著一小片水池,其中已無花兒綻放,只剩下成片的綠蘿,池水倒還算清澈,上頭連線著一座橋兒,兩邊的樹上全是枯黃的葉子。
阿憐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到這裡,神情自若,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還是隻是發呆。
小橋下面是連著池邊修下的圍欄,於那些樹下,枯黃的樹葉在陣陣秋風之下還會時不時飄落些許,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奕憂憐獨自一人,走到樹下止步,兩隻手撐在欄杆之上,在日照之下微微斂眸,望著倒映在池水之中的日頭,還有波光粼粼的水波,她出了神。
府中由於宴會的緣故,來此的客人定然都在那大殿之中,而平時府中定時巡邏的侍衛們也紛紛前去幫忙,至於此時此刻,庭院之中反倒是見不著一個侍衛了。
微風陣陣,散了些許方才的喝下的那幾杯酒氣,杯子很小,所以她才敢喝的,不然她作為侍衛的身份進來,重中之重本就是先護好公子的,可現在她卻自作主張,擅離職守。
但看她這副鎮定自若的樣子,看著倒不像是第一次了,像是個‘老油條’。
忽地,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左肩,阿憐沒有被嚇倒,但是她卻鬼使神差地真的往左邊轉了頭,正想看看來者是誰,這般大膽地敢近她地身。
可轉頭卻不見絲毫人影,莫非?
她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被騙了,而立即抬手往自己的身後攻去,出手之時並一同往右手邊轉身,想要一睹這般膽大者地容顏。
“唉!昨日見時還好好的,你怎麼這麼快翻來你不認人的?”
果然,是夜允川。
阿憐也不說話,繼續出手,就像是一鼓作氣的就要和他一決高下一般。
質子伸手不停的阻攔,還得空說道:“你動靜再大一點,可就要被人發現我們了,你也不想被抓回去大眼瞪小眼的吧?”
他說得不無道理,也就把她給勸下了。
阿憐收手,嫌棄地還拍了拍袖子上地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