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癱坐在地上,愣住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有何種情緒,這些年來她也有所耳聞這禁術的出現,而東營之中也一直有在查詢這一事的來歷,最終也都是一無所獲。
而今卻又親眼見到了這禁術的施展,大好的機會卻在她的眼前失去。
放走杜陽之後,阿憐愣在原地走了神,一位中年婦女模樣的女人卻在這時從船艙內緩緩而出,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她的一雙眼眸裡充滿了恐懼的黑暗,嘴裡還隱約嘟囔著杜知衡的名字,北營的侍衛拔刀相向,彥柯則見她出神,提醒了一句:“閣主。”
阿憐回頭,那是杜知衡的夫人。
杜幫主這個人再怎麼人面獸心都好,但一直以來卻是十分的專一,對其妻子是相當的愛護,有什麼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想到自家的夫人先。
若非是收到了許多他帶頭為非作歹的訊息,阿憐都是萬般不願相信這麼一個‘好夫君’會是有著另一副惡毒面孔的魔鬼。
此時的夫君已然化成了一灘爛肉,可杜夫人卻還是緩步走向了那用血染紅了的甲板之上,一雙眼眸含滿了淚水,終是看不清楚前路便重重地摔倒在了血地之上,幾乎是渾身都逐漸顫抖了起來,一邊抽泣著,一邊開口道:“閣主,妾身想求一事,惟願閣主答應。”
珠簾在夜色之中正好擋住了她的臉,使得他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變化,只知道她聽後沉默了片刻,最後從彥柯手上要了一把短刀,而後直接扔到了地上,落在杜夫人跟前。
閣主起身,散了身後地北營眾人,讓他們下去安排放火前的準備,最後在場的只剩了閣主於杜夫人,而彥柯雖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而沒有離去,但也退了數步,背過了身去。
阿憐看著她癱坐在地上哭泣,雙手已然沾滿了夫君的血肉,哪怕是一股血腥味沖天的難聞,她也不惜倒在其中,只為了能與死去之人再近一些。
杜知衡將她保護得應當是很好的,許是沒見過這般場面,所以使得她得臉都被嚇得比平日裡要慘白上許多。
彥柯背過身去,斂眉,只是直視前方,望著深夜之中厚重的霧氣,心中也頓時有些不知該如何說起的感覺,只道其是不太舒服的那種感受。
閣主雖看似無情,即便是昔日友人,今日也依舊不願留一份情面,這般作為日後定然又會被世人說成是絕情薄意之人,但他心裡也清楚,閣主其實也是不忍心殺害無辜之人的。
可二人也清楚,杜知衡之死已成事實,杜夫人愛之深切,她是不願獨活的。
且漓幽閣當初鐵了心徹查青魚幫之時,杜夫人也要在暗中幫忙,甚至不惜深夜向漓幽閣傳遞訊息,雖然她從未親自表明過其中立場,閣主也沒有多嘴問過,但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杜知衡所做之事無非是令其寒了心,這才讓她就算是背叛自己的心愛之人也要棄暗投明,她想讓杜幫主回頭是岸,可惜沒能成功,可惜這一切醒來得太晚,禁術早已反噬其身,杜知衡最後甚至無需其他人動手,自行爆體而亡。
“夫人請講。”
閣主一直以來都清楚她的難處,自然知道今日這般地步,她將會活不下去,那便也只能希望她走前不要留下任何遺憾,哪怕自己能幫一點是一點。
“妾身想求閣主放過杜陽一命,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也從來都沒有參與進來過。”她抬起頭來,眼眸之中滿是請求,“我們的恩怨就到此為止,不要將他的錯帶到杜陽的身上好嗎?”
她的淚水直流,哭得那叫一個惹人憐惜,可惜,她所求之人是出了名的無情。
閣主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心裡莫名一陣酸,卻愣是沒有回應。
“杜陽這麼大以來都沒有感受過家裡多少的親情,他一個人在外也不容易,妾身作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