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卻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質子並未與你提起過有關二哥的事情,對嗎?”
阿憐不語。
“所以…哪怕並不瞭解他與雲家的恩怨,你也膽敢由他在身邊待著?”
阿憐接著無話可講。
三公子卻也於此時沉默,他沒想到阿憐多年以來練就的謹慎性子,在夜允川的面前竟然可以形同虛設,那傢伙竟真的有這般能耐?能讓阿憐這般信任不疑?
“阿憐知道公子在想什麼,我並非完全信任於他,但我也從未想過他能與二公子之間曾有過淵源,更不知他們其中的關係是能進入竹林的地步。”
這些年來,她在北營之中過得幾乎是爭分奪秒,只求活路一條的日子,沒日沒夜,加上二公子確實逝世已久,壓根沒有過多的卷宗記錄,也以至於阿憐對過去的事情只知表面。
僅僅只限於表面……
她的這番話無疑也點醒了雲逸,讓他決定相告:“嚴格來說,他並非是與二哥有所淵源,而是二哥之妻——姜家小姐。”
當年……夜允川作為質子,其實沒有人膽敢收留的,且當時大戰剛剛結束,大家都屬於是人手摺損太大的情況下,無人家中還能保證收留他且不會出些什麼么蛾子。
“所以當時他也曾入過雲門,不過…不是以弟子的身份,而是被雲山亂代為收留。”
質子入了雲門之後的事情便就不得而知,可是後來……
姜家小姐作為二公子之妻,去雲門找夫君,二人還是相當恩愛的時候,那日無意之中,她竟撞見了似是四處逃竄的質子殿下,當時的他也僅僅十歲出頭,半大的孩子。
“聽姜家小姐所親手訴說的,說當時的質子殿下瘦骨嶙峋,就像是常年不見天日,過著與鼠蟲相伴的日子,所以見到陽光的那一刻,既興奮渴望擔憂恐懼不已。”
這樣的形容……阿憐只覺無比的親切,那種完全能夠切身體會的感覺,一瞬便使得她整個身體都變得麻木起來。
“總之,姜家小姐於那時向他施以援手,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府邸,照顧了一段時間,後來才將他託付給了鍾離家主。”
別的,三公子也只是概括,並未細說。
可這些也足夠說明了夜允川與他們二人之間的淵源,且與阿憐的經歷十分相似,只是當初救下她的人是二公子罷了……
也怪不得雲逸今日將他也一同帶進了那竹林,他的確有資格知曉那林中的衣冠冢,也確實有前去祭拜的理由。
只是這一切……明明那麼的相似,夜允川卻一絲一毫都未曾與阿憐提過,甚至不惜以其他手段接近她都不願將此事相告嗎?
那這帶點明明原本就存在的緣分在他的眼裡又到底算什麼?
那麼阿憐在他那裡又算什麼?
奕憂憐也算是出了名的急性子,若是惹不到她還好,但若是踩到了她的尾巴,那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一番故事聽完,她甚至連熱茶都未喝上一口,便就告退了,幾乎是在三公子都未反應過來之時,她便就大步大步地離開了城主府,輕功離去,匆匆趕回了漓幽閣。
馬車離去之時,夜允川便就只剩下自己一人留於林中,手上的傷口折騰到現在他也不敢再放肆,就連輕功也都不敢再使,愣是徒步走回的漓幽閣。
此時也正是剛見到落座于山腰上的灰牆,既已見到,那也便好辦了,他走到門口便想起阿憐還未回來,也不知何時會回來。
他深知今日貿然被雲逸帶著前往竹林一事,一定是引起了她的懷疑的,今日也是難得再一次見到二公子夫婦,即便只是衣冠冢又如何,那也是見著了一次。
畢竟是恩人,當時的情緒也是難以控制,他便也有預感自己是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