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我們一同出的雲城?”
時間上相差不算太大,若是他一人一馬路途之中有所休整的話,那也屬正常,阿憐這般判斷也不錯,離開那日,質子殿下可是追到了城門口的。
“不是!”夜允川急忙辯解,“我沒有跟隨出城,我沒有要跟蹤的意思,你們出城之後,我便回軍營了……”
阿憐本一直都是一邊用膳一邊問道,沒有完全要質問他的意思,可他這般極力辯解的勁頭倒是讓她終於是抬起了眼皮,終於正眼看他,等著他下面的話。
“是我收到了雲門的訊息……”
是他收到了訊息之後馬不停蹄的趕路而來,也就是晚了將近半日的時辰他才出發的,可是他也沒成想雲逸會下令全速返回,並未在路上耽擱一點的時間。
可是僅僅只是半日的差距,路況的變化還是相當的大的,也以至於一整夜,質子殿下都在駕馬馳騁的路上,這才得以在天亮之後那麼快的趕到白駝山。
夜裡山路沒有燈火照明,又無人相伴,算是給這條路加了不少難度,唯一能夠指明方向的恐怕就只有天上的星月,他不僅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趕路,甚至還帶著傷。
明明離開雲城的那日是他好不容易認真處理了一次傷口,也就是難得讓身體緩了一口氣,而後便是連閉眼的機會都沒有的趕路,到了這裡,沒死都算命大,他壓根就沒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阿憐心裡不禁數落了一番,便就更加覺得這人意氣用事。
“鍾離軍中莫不是連一隻送信的鴿子都沒有?”她冷眸問道。
“並非,只是此訊息一出,若是你知道了便一定會提前有所行動,我擔心加上青魚一事,你會被雲門引蛇出洞。”
夜允川的擔心確實有所依據,可漓幽閣主豈會是如此任由別人質疑的?他無疑也算是踩在了她的尾巴上。
阿憐斂眸,眼中露了一絲怒意。
“我沒有你所想的意思,我趕路前來也只是想與你一同面對,不管你有任何的打算,多一個人於你而言也並非是壞事。”
他以溫柔的目光回應她那犀利的眼神,只是為了告訴她,並非所有人都會利益優先,總有人是為了她而來的,也總會有人是真心想要站在她這一邊的。
阿憐斂眉,將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繼續夾起飯菜,一口一口的吃。
見她沉默下來,夜允川心裡反倒是一緊,雖說是躲開了她的怒火,但她只要不表態,那也就說明了她心裡一定有著別樣的想法,他此番話她又究竟是聽進去了多少,便也不得而知。
雖然他的一番話聽著確實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但終究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皙寒生聽著也不敢插嘴什麼,只是微微抬眼,試探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地阿憐。
只見她垂著眼眸,似是當作聽不見質子的一番感天動地的自述,可是往日裡的她哪有這般好的胃口,一口接一口的,她這恐怕是也不敢斷定這其中的真真假假,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抉擇吧。
這頓飯最終還是有結束的時候,趁皙寒生將碗筷收入食盒的時候,阿憐起身到一旁倒了一杯茶,司此時也正端著藥湯前來。
阿憐捏著茶杯,裡頭是未飲盡的茶水,顏色很濃,像是煮過了時候,見司空前來,待他將藥湯放下,她便連忙吩咐:“小司空來,重新看茶。”
“哦。”
司空聽命將茶爐端出去倒了,重新打了水才回來。
“你要是嫌棄我煮的茶倒不如直說。”皙寒生倒是嫌棄的抿了抿嘴角,又是一副閒來無事地癱坐在了一旁。
“我倒也沒看上過。”阿憐倒是敢說,“小司空來了,你倒不如趕緊學學。”
狼王一臉的不服,但也是知道阿憐對這茶的要求之高,固然也不敢再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