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落玄抬眼,盯著那傷口緩緩道來,“這傷是夜鶯專屬的痕跡。”
“夜鶯?”
身後二人同時開口,怕是二人從來都沒有將這傷與夜鶯聯想在一起。
“有所耳聞。”阿憐斂眉,“西荒一大殺手組織。”
皙寒生自從小時候離開西荒之後,便就再也沒有聽聞多少關於西荒內部的事情了,反倒是對中原家族更為了解一些,所以當這個名字出來的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是西荒的一大殺手組織。
“與漓幽閣一樣,花錢買命,只要出夠金銀,買一顆人頭輕而易舉。”
說到這裡,阿憐的語氣當中卻聽得出盡是無奈,她甚至都不敢肆意呼吸,就像是此時說出口的話是因為手中也捏著不少人命,每一個字的吐出都被人命所壓著,以至於她說話之間都少了些許氣力。
“夜鶯,人如其名,出手狠辣間,所用的招數與武器到最後都是為了形成這般傷口。”落玄解釋道,他活見久,認識這樣的傷口也足夠了。
夜鶯,這般傷口就如同是鶯鳥爪子抓下的痕跡,尖銳而精準。
“勞煩您為他療傷了。”阿憐欠身。
這還是皙寒生來此後第一次見她這般恭敬地請落玄診治呢,這小子是何等的福氣,他想著便還望向了軟榻之上緊閉雙眼的質子殿下,自顧自地無聲嘆息。
等落玄診治一番後,奕憂憐親自將他老人家送離漓幽閣,而後便自行到東營在院中的中樞院親自尋上了一番,找了幾本有關於夜鶯的卷宗,而後回到漓院,坐於案桌之前翻閱。
“阿憐。”皙寒生住了茶,倒了一杯給她。
“多謝。”她抬眼道謝一句,而後又急忙垂眸繼續翻閱起來。
“已是酉時,歇一下吧。”
她一看便是一整個午後,獨自板坐於此,甚至連姿勢都未曾換過,身邊也已經擺滿了翻閱過的卷宗,一卷卷的整攤開於桌上,地上。
阿憐不作答,似是鐵了心地要繼續看下去,先前東營送來的卷宗還都堆在一邊,她這是將別的事情都推開來了去,全力尋找有關夜鶯的一絲一毫的記載。
難不成就只是因為夜鶯的人傷了質子嗎?
皙寒生也不強求她停下,他們二人這般相處起來才是誰也不搭理誰,有事就說,無事便就誰也看不著誰的那般豁達。
等日光散去,天也逐漸昏暗下來,司空前來送飯了。
他提著食盒來,進了院子便就見到了皙寒生獨自一人站在外頭,屋簷之下頗為靜默,見到他來了也只是看了一眼,緩緩走來匯合。
小司空將食盒遞到他手中,滿是擔憂地往裡瞧了兩眼,問道:“憐主呢?怎只有你一人出來透風,她該不會查了半日的卷宗,不曾走動過吧?”
看來她那倔牛一般的性子是大家都知曉的,狼王也就無奈地抿抿嘴角。
“我會看著她好好用膳的,小司空放心。”狼王示意他回去。
司空也只好聽話離開,畢竟這會兒誰也不好打擾閣主,加上皙寒生一出現便有了大家多年以來都無法得到的待遇,現下除了他,還真不知道誰還能在她的面前多晃悠兩下子了。
“阿憐,用膳了。”
他進門將食盒放下,並將裡頭的食物統統拿出來,一一擺在了桌上,碗筷也都放好了,可見其中是三個人的分量,許是有落玄的囑咐在,所以準備多了一人的分量。
可皙寒生此時靈光一動,心想若是質子醒不過來,他一人吃完阿憐剩下的也不是不行。
這頭都擺好了也不見阿憐有所起身的動作,他便只好親自走過去,眼裡是略微展露的心疼以及擔憂,他上前沒有先去阻止阿憐翻閱卷宗的動作,而是撥開地上攤開的竹簡,一個手肘穩穩放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