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閉上一隻眼睛,剩下的那隻眼睛微眯起來,用盡力氣得拉開弓弦,迅速瞄準目標後便就立即鬆手,壓根不給鹿兒錯過這一次被擊殺的機會。
一箭擊中,很是迅速,只是鬆了手才見她終於是放鬆下來,感到了這把弓的重量。
對面被射中的鹿兒一時間倒地掙扎,而鹿是合群生活的,在羽箭射穿它身體的那一刻發出的叫聲嚇壞了身邊的鹿,剩餘的基本都一瞬撒腿就跑,通通跑得沒影。
“為何不一招致命?”
見她緩步走回來,質子忍不住得發問,畢竟他看見那鹿兒無盡的掙扎著實有些痛苦的。
“你想我減輕它的痛苦?射中了就能算分,圍獵規則裡可沒有要致命這一規定。”奕憂憐很是平靜的辯駁道。
他細想一番,阿憐所謂殺手的確是達到目的了就是,至於究竟是怎麼個死法,她可無需理會,包括‘獵物’的感受。
他沉思期間,阿憐已經從他腳邊的衣襬處撕下了一整條布料,衣裳撕裂開的聲音很大,直接將他的思緒拉回。
“你!”
質子正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有這麼一個動作,而後便就先開口了。
此時垂眸看到了她額上薄薄的一層汗珠,才知道,原來看似輕鬆的背後是她裝出來的樣子,而事實是她作為女子拉開這種軍用的弓實則還是很吃力的。
“怎麼?止的是你的血,莫非還要用我的衣裳?”阿憐挑眉,一邊替他包紮,途中還瞟了他一眼。
說的倒是不錯,可也不是這麼自覺的吧,方才她不還為了他為何自作主張替她擋下敵人攻擊一事而爭論不休,現在怎麼就這麼自然的就能撕開他的衣裳呢?
夜允川這一刻只覺自己是當真琢磨不透這女子的心思。
可再怎麼說她也只是為了他,所以他也沒再計較些什麼,等她包紮完了,他才起身發射了鳴鏑,而後再與她一起往馬兒的方向去尋。
發射了鳴鏑,若是看到了的軍中侍衛就會到此尋到射中的獵物並帶回計分,而他們二人也很快的便尋到了來時騎的馬兒,離邊界不算遠,騎回去應該還趕得及圍獵結束。
二人正上馬,耳邊卻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一同回頭,見是離澤一行人,質子連忙指認方向,吩咐道:“你們來時許是也發現了爭鬥的痕跡,尋著痕跡下去便會找到幾具屍體,派人將其全數帶回,行動一定要隱秘,不許讓軍中以外的人知曉。”
最後一句一出,離澤身後的一行人便就莫名地統一看向了奕憂憐。
畢竟在場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不是軍中人,夜允川這番吩咐莫不是完全沒把她算在其中?
“看什麼看?還不及快去!”質子注意到了他們略帶審視的目光,便就故意提高了聲音。
那一行人紛紛掉頭便去尋那蹤跡,而質子也讓離澤先行與他們回去主持大局,以免計分那頭再出什麼亂子。
終於是在日光染紅天邊之時回到了看臺,幾人下馬,進場的人也都陸續回來了。
夜允川剛下馬,身旁的離澤便就垂眸注意到了他的衣襬,很顯然是被硬生生撕下來包紮傷口去了,能傷到質子的人定然實力不弱,還要等那些屍體回來了才有機會查到他們的身份。
現下也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便連忙先去忙了。
獵場畢竟也已休整了四年,裡頭樹木茂盛,野生動物也都增長了不少,所以今日再怎麼樣也算是個個都有所收穫的,每個人的幾分都有看頭。
全場下來,單靠著獵飛禽的雲紫沐就已輕鬆位居第一。
明眼人可都看得出來,只獵飛禽是隻能說她在雲門沒學到什麼,這些飛禽說白點無非都是質子後來派人放進獵場的走地雞,射殺他們何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