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爺一身夜行衣完全不是今日林中的那副打扮,很顯然是回過鍾離軍營的,既然能換一身行頭,又為何沒花時間處理這最重要的傷口呢?
阿憐自是不明白的,可他也好似沒聽到的樣子,好一陣也並未作答,只是愣愣的盯著他看。
“傻了?”
她挑眉,終於抬眼發覺了她那真摯又熱情的目光。
“我…想快些來找你,所以…就沒來得及管。”他吞吞吐吐的,也在此時挪開了目光,或許是做錯了事的心虛,不敢再與她直視。
也因為……心裡的小鹿實在是撞得厲害……
“可是收到了什麼訊息?還是有什麼打算需要協商?”阿憐不再看他,替他擦了手,而後便就賞了他一杯茶。
“沒事…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夜允川倒是沒個正形,哪怕是這副樣子了也還是那麼愛開玩笑,說胡話。
“質子殿下,小女閣中事務繁忙,可沒那麼多時間招待你。”阿憐也不讓著他,自己已然喝上了茶,頗為淡漠的回應他。
此時門外正傳來腳步聲,是皙寒生打水回來了。
他進門後將水盆放下,而後起身道:“水給你們放這兒了,若是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喚我。”
他與阿憐相視頷首,之後便就轉身到了隔壁的屋子裡坐下了,兩處屋子內先是隔了一層珠簾又是隔了一層屏風的,雖不隔音但也還算是見不到對方樣子的。
等他退下,二人這邊才終於是準備開始處理傷口。
“質子還在等著什麼?若是想要小女替你處理傷口,還不趕緊自己褪去衣物。”阿憐傲嬌轉頭,等著他自己動手。
“閣主既然要做這個好人,倒不如做到底,替我脫了可好?”夜允川的臉皮也不是假的,早就不知在何時將臉皮練就得比城牆還厚了。
阿憐也不慣著他,起身就作勢要離開,語氣還帶著一點微怒:“愛脫不脫,我還不願意伺候呢!”
“誒!”
質子這下才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頗為懇求得目光抬眼看她,略微沉下聲音:“阿憐,你看我都這樣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幫我。”
他搖了搖她的手,更像是祈求一般。
阿憐也不知自己心中為何就是在這一刻軟了下來,長舒一口氣,還是轉過頭來,頗為無奈地重新坐到他的身旁,他倒也乖乖地轉過身來,只等她動手。
“質子殿下可知這批人從何而來?又為何要對你下殺手嗎?”她一邊問著,一邊替他鬆解腰帶,兩隻修長的手臂環繞著他的腰身,使得二人幾乎是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略微緊促的心跳聲。
阿憐屏住呼吸,替他將衣裳一層層撥開,並未有目光地躲閃,但他的身體卻已然展現在了她面前,寬大的胸膛及手臂與腰腹間的線條通通一覽無餘。
夜允川倒是覺得一陣微涼,不禁斂眉,回應:“因是西荒有人要坐不住了,不過也還好,這麼多年來也不止一次了。”
他說得倒是輕鬆,十五期限將至,恐怕是西荒也有人不願意見到他回去,所以才有這一場追殺的,那人膽敢明目張膽的派人潛入中原,又是這般大的陣仗,恐怕不是位高權重也至少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這麼多年來也不止一次了……那往年那些時候,他都是這般使盡渾身解數的逃命嗎?
被當成籌碼的質子殿下,不僅在中原受盡冷眼,還要時刻防著自家人的黑手?
那他這些年來豈有過一日的安眠?
阿憐沉思,眼眸之中是雜亂的思緒。
衣裳徹底敞開,他手臂上的傷口也終於是展露,上頭還包紮著那一塊手帕,她用來給他暫時止血的那塊。
怎麼原封不動?
奕憂憐皺眉,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