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城外頭也有著很多周邊鄉鎮前來的百姓們,他們會帶著許多自家種的菜,織的布,總之都只是為了生計來此,既是小生意,又何必趕盡殺絕。
所以此事之前也是問過城主的,他也是點頭同意了的。
至於城門口為何也會生意這般興隆,正是因為此處靠近碼頭,這邊的小河正是前方運河的分支,當初青魚幫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壯大也正是因為楓城將河口的水域劃給了他們。
而自他們覆滅之後,周邊以捕魚為生的百姓都紛紛重操舊業,漓幽閣也將他們原先佔有的水域都分了出去,這樣大家也都能維持生計。
碼頭不大,但重在人來人往。
所以許多城中家裡若是捨得多走些路的,都寧可到這城外來買些新鮮魚兒做菜。
碼頭旁邊有一家茶攤,是一位阿叔的,他往年打魚感染風寒,現在碰水不得,知道其中的辛苦,百年就改成了茶攤生意,在這碼頭接應那些打魚的兄弟們。
“阿叔,來壺茶。”阿憐下馬,到茶攤上坐下。
“憐姑娘,你來了。”阿叔手邊不停,見她來了,還特地打聲招呼。
皙寒生也隨她在一桌坐下,眸裡一緊,倒沒想到她能與這路邊的阿叔都能這般熟絡,整個楓城還真不知道哪裡是她不熟的。
“青衣樓既是你的地盤,上好的茶水你不喝,竟會到這喝些粗茶?”皙寒生左看右看,怎麼也想不通,便就多嘴問一句。
“算不上自己地盤,在這反倒自在些。”她斂眸,直視前方,有一陣沒一陣的看著人們忙碌。
她的話裡藏著深意,漓幽閣於她而言到底是什麼,這些他都不得而知。
熱茶上桌,還配了一碟自家做的點心。
“憐姑娘,這是內人今早自己做的點心,都是老顧客了,可別嫌棄。”阿叔很是熱情的招待。
他許是常年水上捕魚的緣故,面板曬得黝黑,臉上已然爬了不少皺紋,每次與阿憐說話時都會笑眯眯的,忙活的滿頭大汗但也依舊對誰都客客氣氣。
皙寒生是真沒想到堂堂閣主大人還有著這麼一面,一轉眸光,他便又好奇起了另一件事情,想到什麼說什麼:“今日既然是閣中難得的宴席,閣主大人又為何跑到這兒來啊?”
“既是難得,就讓他們好好享受吧,我在那裡···他們反倒是放不開的。”
閣主大人思慮到位,倒是有理。
還不等皙寒生有機會繼續問下去,有些人便就尋著味兒的找到了這裡,狼王一抬頭,正是城主大人,一臉嚴肅的盯著他看。
這位是?
皙寒生眯了眯眼眸,終於是想起了這張略微熟悉的臉龐,是那日特意來閣中找阿憐吵架的人,對對對,城主大人!
他斂眸,看向阿憐,她並未抬頭,神色自若的樣子許是早就知道來者是城主,正喝著碗裡的茶。
阿憐也於此時抬眼,皙寒生的人身雖也是白髮四耳的,可他倒是聰明,今日知道來這人多眼雜的地方,他事先用法術將自己的白髮變黑,又將四耳給收了起來。
這樣就算是城主在怎麼看也是個人樣了,她安下心,便就更在肆無忌憚的打算對身旁站著的人視而不見。
皙寒生算是第一次與城主大人正式見面,再怎麼說也不該是他先開這個口,可他也不好當著面替她一嘴,便也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也自顧自的喝著碗中茶。
雲逸見二人擺明是打算裝瞎子的,便也惹了火氣,這下見了這位仁兄,倒也不知道阿憐這是又找來了哪門道上的人。
“阿憐。”他先是輕喚一聲,想要以此得到她的注意。
“城主大人,我就是難得清靜一下,你倒好,聞著味兒都能尋來,倒是清閒。”阿憐也並未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