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衣樓出來,阿憐獨自一人來的便也就獨自一人離去,回到了漓幽閣之中。
從大門往裡走,穿過石子路,閣樓之前,一棵頂天立地的大榕樹立在一旁,粗壯的樹枝之上躺著一抹身影,正是呼呼大睡的司空。
少年的頭上編著許多根細小的麻花辮子,上頭還夾帶著一根根銀絲,而少年的手臂上還有包紮的痕跡,可此時正獨自一人在此緊閉著雙眼,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可需替他添件衣裳?”
身後忽地傳來疑問,阿憐抬起的眼眸之中滿是溫柔,可就在下一刻瞬時收起,隨之換來的是眼底無盡的黑暗。
“無需。”
來者是皙寒生,他以閣主友人的身份成功入住漓幽閣,由於青魚幫一事本就還需白狼一族的相助,所以為了方便行事,他也直接可以拿著令牌在閣中肆意行走,無人阻攔。
司空從小被人奪走了一魂一魄,體溫早就異於常人的熱,冰天雪地尚且奈他不合,又何須擔心此時正值深秋的微涼。
“一會兒待幾位主事者來到,我會與他們商議接下來的事情,你無須出面。”
說罷,她便往裡閣樓大門走去,直至進入裡頭。
皙寒生眼眸一斂,便就一躍而上,驚人的腿部力量直接使得他輕鬆躍到了二樓的圍欄之內,再悄悄開門進入,他便就這樣藏在了二樓之上。
奕憂憐一身暗紋衣袍,坐落於主位之上,眼眸之中是不可窺探的思緒,可微微蹙著的眉頭卻也早已說明了一切,可她的面容始終保持著沉靜,使得不熟悉她之人幾乎是看不出她現下到底是何心情。
隨著一陣腳步聲,舒城端著一杯暖茶,緩緩走至她的跟前,盈盈一拜,而後將茶輕輕放在了她的左手邊,而後不禁意地望了一眼她的神情,心中邊有些許不妙地預感。
這副架勢,恐怕是不好伺候了,她心想。
果然,她壓根就更加專注地注視著其他幾位主事的到來,甚至連暖茶來了都不多看一眼。
舒城退下,最後落座在了高臺之下,等候各位主事的到齊。
帶其餘人都到了,可閣主卻遲遲不說話,只是繼續無聲的等候,此時其實也不難猜到,閣主實在等刺客的訊息,也就是在等彥柯,等他抓到刺客歸來。
看來此次行刺一事是真的惹怒了閣主,大家可極為少見她這般安靜的等候過訊息了。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彥柯終於疾步進門而來,而此時就連方才還在睡夢當中的司空也都已經清醒過來,在高臺的一旁候著,正在給高臺之上的鏤空香爐添香,看來大家都只等他的訊息了。
走進來時便覺得閣樓裡的氣氛正一度緊張,可是顯然也已經在劫難逃。
他獨自一人前來,卻不見他身後有被抓刺客的身影,高座之上的阿憐終究還是心裡一蹬,臉色立馬便青了起來。
彥柯立即面露難色,連忙彎腰行禮,垂著腦袋,壓根不敢抬起頭來,嘴邊也是極快地念叨:“屬下已然證實了那兩名刺客地身份,且這幾日巡邏地侍衛報上來,周邊突然激增地探子也都是同一批人,恐怕也都是青魚派來的。”
他只是彙報情報,可說話的聲音卻比平日裡還要小上許多,生怕給閣主聽仔細了去,直至說完了也才敢起身抬頭。
而兩邊坐著的主事者也都個個面露難色,多半是心中已然替他祈禱過了,也不知道閣主究竟何時發難,這次彥柯做事不夠細心,恐怕免不得閣主的一頓劈頭蓋臉。
奕憂憐端坐在主座之上,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垂著眼眸,只顧著端著手中茶杯刮沫,讓其他人壓根探查不到她眼裡的半分思緒。
“刺客人呢?”
她請抿一口暖茶,味道不錯,溫度也剛巧,舒城作為閣中管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