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律聞言,饒是心中再怎麼不捨得,卻還是依言鬆開了龍霧一些。
只不過,龍霧並沒有從他的懷裡退出去,而是繼續額頭抵著他的肩膀,似乎很虛弱的模樣。
他垂眸看住龍霧,看到龍霧毛茸茸的腦袋,只一眼,就讓他的眉頭驟然蹙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龍霧的頭髮都被汗溼了,儘管現在是夏天,但是,這也太不正常了。
秦景律抬手輕撫著龍霧的後腦,此刻哪裡還顧得上祈求龍霧留下來,他現在只想要看一看龍霧是怎麼一回事。
他柔聲對龍霧說道:“老婆,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他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整個人都慌亂不已。
龍霧的身體越發的疼了,耳朵也出現了耳鳴,對秦景律的話並沒有立刻有所反應。
秦景律又重複了兩遍,龍霧卻依然沒有動,只是,她的汗更多了,就連衣服都已經溼透了。
沒有辦法,秦景律只能夠自己往後退開了一步,捧住龍霧的臉龐,想要看一看她的情況。
這一看,秦景律被嚇到忘記了呼吸。
龍霧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慘白如紙,汗水佈滿了臉龐,眼皮也重重地耷拉著,像是沒有了生氣。
幸好,龍霧還能說話。
她唇瓣張了張,艱難地吐出了一句:“別動我……我好疼……”
她已經快要疼到死過去了。
秦景律心亂如麻,還好,自小被當成是秦家繼承人培養的他即便再焦急,思緒依然是清晰的,他立刻做出了指令,讓傭人聯絡醫院,自己則抱著龍霧要上車。
現在,他自己開車把龍霧送到醫院,要比較救護車來快的多。
之所以沒有讓薛瑜先給龍霧檢查一遍,是因為秦景律知道,龍霧這情況,薛瑜處理不了。
就在秦景律彎腰要把龍霧給攔腰抱起的時候,龍霧突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把秦景律給推到了一旁。
下一秒,龍霧就躬身下去,一口鮮血噴射了出來。
沒錯,是噴射。
直接將不遠處簡偉菘的車身給噴上了一層鮮血。
秦景律驚駭地瞪大了雙眼,簡偉菘和秦家的傭人們也被這一幕給驚得忘記了反應。
就在這時,一聲大喊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是秦初嶠的聲音,他淒厲地大喊了一聲:“商禧禧!”
然而,秦景律無暇去關注秦初嶠和商禧禧那邊發生了什麼,他在龍霧的身子軟塌塌地要跌落到地上的時候,瞬間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因為慣性,秦景律跌在了地上,為龍霧做了肉墊。
龍霧的雙目已經緊緊地閉了起來,整個人都彷彿被抽走了精氣一般,只剩下一個軀殼。
秦景律整個身體都在一瞬間彷彿是失去了所有的溫度,瞬間冰冷了下來。
他一手緊緊託著龍霧的後背,另一手抬了起來,卻是遲遲地不敢放到龍霧的鼻子下面。
他不敢去試探龍霧是否還有呼吸。
秦景律發誓,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如此懼怕過。
就在這時,秦初嶠抱著商禧禧衝了過來,在看到龍霧的模樣的時候,疾衝過來的腳步不受控地停了下來。
好一會兒,秦初嶠才叫了一聲,“大哥。”
秦景律聞聲抬頭看過去,就看到秦初嶠的懷裡,商禧禧與龍霧一模一樣的境況,臉色慘白,毫無生氣,衣服上滿是血跡。
如此看來,方才秦初嶠那一聲是因為商禧禧也吐了血出來。
兄弟二人彼此對視,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行動。
在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尤其是秦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