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湖畔,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一身黑袍的康有朋騎著高頭大馬,身後馱著一個病懨懨的中年人。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趁著守衛鬆懈,我就逃出來了。”
“你這話,誰信?”
“我信。”
“你不想說沒關係,不過,希望你見了宋長老還能這般泰然處之。”
康有朋起疑,他是衛光明的熱衷支持者,光明絕不容忍有汙點,關於齊柯的事情,他不會輕易放過。
“大神官讓你辦的事情,你可辦好了?”
“一直沒有頭緒。”
“那你可真行。”
一路上,康有朋自然是猜出了這件事情的利弊始末,真的聯絡不到衛光明?未必如此,只是這件事情牽扯甚大,齊柯說出了那種大逆不道的話,讓有心之人聽了,定然會將這簇火焰引到光明大神官的身上。
衛光明逃出幽閣,而西陵卻一直都沒有動作,這一切顯得非常的詭異。
昊天道門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桃山,除了背後的知守觀,還有後山的諸多五境之上的強者。
當年,夫子殺上桃山,確實殺了很多人。
但道門,終究是道門,經歷了數個永夜都沒有滅亡,底蘊一直都存在著,即使是夫子也無法全部斬滅。
衛光明出了幽閣,第一件事情,便是前往南海找到觀主,這就是一種表態,哪怕是五境之上,衛光明也是道門的修行者。
道門若是內鬥,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的。
後山的那些人,知守觀的陳某,自然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齊柯的誅心言論,很容易挑起西陵內部的鬥爭。
衛光明難道要學千年前的那一位光明大神官徹底的叛出西陵麼?
熊初墨若是不傻,一定會揪住這件事情,瘋狂的對衛光明進行打壓。
甚至,他會嚴刑拷打幾個光明殿弟子,讓他們承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齊柯,你不該活下來。”
“我知道。”齊柯身體輕微的顫動,視線落在遠處的山脈中,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搖搖頭道:
“也許,活著的我,比死了的我,更有價值。”
“你想做什麼?”
康有朋睜大眼睛,似乎想要從齊柯這裡看到什麼。
“不可說,不可說。”
齊柯神秘莫測的搖頭。
知守觀。
中年道人向著北方望去,眼神間露出憂鬱之色。
下一刻,衛光明回到了知守觀,直徑走入茅草屋。
看著來人,中年道人輕聲道:“你不該去的。”
衛光明目光決然,眼神間沒有絲毫的後悔。
“他是我的一個老朋友,我必須去。”
中年道人聽到了衛光明的話,似是有些意外。
“朋友?沒想到你也會有朋友,在昊天世界裡的修行者,很少有真正能成為朋友的,爾虞我詐才是常態。”
“我當然有朋友。”
“是啊,你是西陵最傑出的光明大神官,自然應該有朋友。”
道人眼神微不可察的挑動一下,又恢復了正常,臉上顯出了笑意。
另外一個房間裡,葉蘇緊閉雙眼,身前一柄木劍瘋狂的顫動,他的氣海雪山似乎在發生著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葉蘇的悟性很好,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中年道人疑惑。
“可惜,他悟的東西,在這方世界,永遠都不可能悟出來。”
“是麼,我倒是覺得,葉蘇堪破生死大關之後,實力會大增。”
“也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