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深知自己勢單力薄,孩子又在清王的掌控之中,她只能強忍著仇恨,小心翼翼地謀劃,一步一步地朝著復仇之路艱難前行。
此時,秦允禾聽聞這一切,整個人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靂,身體劇烈地搖晃起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試圖說些什麼,卻只覺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一口鮮血噴出之後,她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震驚,彷彿靈魂都被抽離了一般,呆呆地望著古蘭,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那些殘忍的話語。
梁寒見狀,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扶住她,焦急地問道:“你怎麼樣?”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衫,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慄。
淚水在眼眶中瘋狂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那是一種被悲痛與憤怒充斥到極致的表現。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要將所有的痛苦與仇恨都透過這呼吸宣洩出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秦允禾終於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聲音沙啞而破碎,彷彿每一個音節都飽含著無盡的傷痛。
她的雙腿一軟,若不是梁寒眼疾手快地扶住,恐怕早已癱倒在地。
此時的她,思緒已然被拉回到了曾經與哥哥相處的那些時光,那些溫暖的、美好的回憶,此刻卻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進她的心裡。
她想哥哥上溫柔的笑容,想起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而如今,他卻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
秦允禾的眼神中漸漸湧起一股濃烈的殺意,那是對清王和文安侯的切齒痛恨。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即將爆發的憤怒與復仇的決心:“我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秦允禾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火焰,足以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古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慌張起來,她實在不明白這位少女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清清聽到屋內動靜,毫不猶豫地立刻推門走到秦允禾身邊,迅速從懷中取出清毒丸,喂秦允禾服下。
秦允禾艱難地伸出手,拿出金針遞給梁寒,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然與信任:“你習過武,知曉身體的每一處穴位,聽我的,刺穴……”
梁寒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她見秦允禾緩緩地將外衫褪去,他忙不迭地閉上雙眼,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不安,說道:“我是男子。”
秦允禾面色如霜打的枯葉,毫無血色,她的胸脯微弱地起伏著,有氣無力地吐出話語:“我若有個三長兩短,西園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梁寒的嘴角微微抽搐,牙關緊咬,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眯著雙眼,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依照秦允禾的指令,小心翼翼地拿起銀針,那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才朝著穴位扎去。
秦允禾瞧見梁寒那副如臨大敵、緊張萬分的模樣,蒼白的嘴唇輕輕扯動,發出微弱的聲音:“我穿著衣服呢,並未脫光,你不必如此拘謹。”
“那也不行,要是那傢伙知曉了此事,會殺了我。”梁寒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他不敢。”秦允禾雙眼微睜,目光中透著一股倔強與自信,話語雖輕卻擲地有聲。
片刻之後,秦允禾的氣息漸漸平穩,她緩緩轉頭看向古蘭,眼中帶著一絲僥倖與期待,心中想著:“這會不會只是世間的一個巧合,同名同姓之人罷了?”
於是輕聲問道:“那男子名叫秦辰上,家住洛州城,其妹喚作秦允禾?”
秦允禾在心底默默祈禱,但願這只是命運開的一個小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