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側首,目光在秦允禾身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這話倒也在理。陛下如今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將皇位傳予清王。端王、元王相繼出事,但凡稍有頭腦之人都能猜到是何人在背後搗鬼。”
秦允禾微微仰頭,凝視著夜空,稍作思索後開口:“我總感覺此事有些蹊蹺,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梁寒不禁一怔,趕忙追問:“哪裡不對?你且細細說來。”
秦允禾雙手揹負身後,緩緩踱步分析道:“清王這般行事,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有些多此一舉。引發內亂,於這天下、於他自己又有何益處?實在讓人費解。”
梁寒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寬慰道:“暫且不必過於糾結,且走著瞧吧。說不定,明日便會有意外的轉機出現,局勢瞬間扭轉也未可知。”
秦允禾也隨之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若想真正懲治那些心懷不軌之人,關鍵在於找到那些失蹤的姑娘。唯有她們,才可能成為扭轉乾坤的關鍵。”
梁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滿臉愁苦:“只是這茫茫人海,又該去往何處找尋她們呢?實在是毫無頭緒。”
秦允禾稍作停頓後說道:“我明日打算再去一趟海棠小院。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個院子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或許那裡隱藏著什麼重要線索。”
梁寒目光疑惑地看著他,問道:“那你心中可有打算,該如何利用手中那份名單?”
秦允禾神秘一笑:“清王主動請纓前往前線,此刻想必正忙於籌備,無暇他顧。我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先將他鉗制住。絕不能讓他離開京城,不管是奔赴前線還是潛回臨安城,必須把他困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唯有如此,我們才有機會查明真相,讓幕後黑手無所遁形。”
梁寒微微眯眼,思索片刻後緩緩回道:“其實若有了這份名單,再讓古蘭姑娘出面作證,哪怕清王勢力再大,怕也得被狠狠撕下一層偽裝,遭受重創。”
秦允禾幾乎不假思索,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語氣堅決:“不行,絕對不能讓她去涉險。你今夜就設法前往刑部,偷偷拿取木家卷宗來,此事宜早不宜遲。”
梁寒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似有深意地說道:“你這心思,終究還是全押在了那個海棠身上啊。”
秦允禾輕抿嘴唇,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雖說木家是被冤枉的,可她畢竟也是致使我祖母遇害的兇手之一。只要她肯出手相助,我倒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放她一馬。”
梁寒手託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行吧,既然你認定解此困局的關鍵在她,那便依你所言。”
秦允禾心中隱隱覺得梁寒似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可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梁寒,並未開口追問。
她深知,即便自己問了,以梁寒的性子,也未必會如實相告。良久,她才望著梁寒輕聲說道:“我只盼著,我所信任之人莫要背叛我才好。”
梁寒聽聞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大聲叫嚷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梁寒對你忠心耿耿,怎會背刺於你?你可莫要亂猜疑。”
秦允禾見他如此緊張,不禁展顏一笑,輕聲說道:“你這般緊張作甚?我又沒指名道姓說你。”
梁寒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他腳步拖沓著慢下,伸出手來,指尖輕扯住秦允禾的衣袖,再次將話題移到那份名單上來:“你……你打算徑直前往京兆尹府嗎?你就不怕那京兆尹早已是清王的人?這一去,豈不是自蹈險地,羊入狼群?”
秦允禾則果敢堅毅,她目光坦然地掃過被扯住的衣袖,利落地將梁寒的手揮開,闊步前行:“自然不會如此愚笨行事。這證據,唯有呈至陛下面前才是正途。
如今城中這些官員,在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