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一邁步至那扇雕花大門前,陳欽的眼眸彷彿捕捉到了一抹急促的影動。他輕輕一側頭,聲音帶著幾分玩味地在空氣中盪開:“嘿,站住!”
這突如其來的呼喚,讓正躡手躡腳、心懷忐忑的徐名如同被雷擊中,身子猛地一晃,差點沒穩住腳跟。他緩緩轉過身,臉上堆砌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啊,陳、陳先生,您好!”
陳欽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彷彿早已洞察一切:“哦?徐名是吧?看來咱倆的名號,在昆市的圈子裡都挺響亮的嘛。”
徐名心裡那個苦啊,就像喝了黃連水,有苦難言。這位爺可是剛在昆市掀起了一場風暴,把各大豪門望族都踩了個遍,如今誰人不識陳欽?就連他自己,之前那點小摩擦,現在看來簡直是微不足道。畢竟,陳欽的威名,就連他老爹見了也得禮讓三分。
“既然心裡有數,你還有膽子踏進這拍賣會的門檻?”陳欽步步緊逼,臉上卻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
徐名額頭上的汗珠開始匯聚,他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陳先生,關於吳軒那傢伙對您的不敬,我可是完全不知情啊!他自作主張,還跑來我面前炫耀,我……”
“炫耀?還跑來向你炫耀?”陳欽的表情越發有趣,彷彿聽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這話聽起來,倒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兒。”
徐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連聲辯解:“真的,我發誓!他就是想透過我來攀附您,但我堅決沒答應!您看,我這就證明給您看——哎,吳軒,那不是吳軒來了嗎?”
說著,徐名慌忙用手一指,企圖轉移話題。結果,他那根救命稻草指向的,卻是一片空曠,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哈哈哈哈……”陳欽的笑聲如同春日裡的一陣清風,卻讓徐名的心沉到了谷底,“這招‘指鹿為馬’,用得可真是夠拙劣的。”
徐名臉色漲得通紅,尷尬與愧疚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找個地縫鑽進去。“陳先生,我……我誠懇地向您道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願意賠償,一千萬!不不不,一個億!只求您能高抬貴手。”
這話一出,恰好路過的幾位保安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如遭雷擊,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一億?賠償?這幾個字眼,如同重錘敲擊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周圍的世界都變得模糊起來。
陳欽站在金碧輝煌的拍賣會場中央,彷彿一位君臨天下的王者,而周圍的金錢與奢華,只是他腳下鋪就的金色地毯。他輕輕一笑,那笑容中藏著對凡人世界的無盡嘲諷。
“一個億?你確定?”陳欽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了徐名那顆顫抖的心上。他伸手拍了拍徐名的肩膀,那動作裡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高高在上的俯視。
徐名,這位江南第一首富的獨子,此刻卻像是一隻無助的小羊羔,跪在了陳欽的腳下。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聲音哽咽:“我老媽……她就在醫院的病床上,生命垂危。這次拍賣會上的百年人參,是我唯一能救她的希望。”
陳欽眉頭一挑,饒有興趣地問道:“哦?百年人參?這麼說,你還是個孝子?”
徐名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幾乎要哭出來,但仍然強忍著淚水,期待地看著陳欽。然而,陳欽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盆冷水,將他澆得透心涼。
“不過嘛,你還是早點回家,多陪陪她老人家吧。”陳欽的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彷彿在看一場鬧劇。
徐名愣住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百年人參,他老媽的命啊!怎麼可能就這麼拱手讓人?
“我……”徐名剛想說些什麼,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把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