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色,陰雲密佈。
不時捲起幾道狂風,讓人感到刺骨的冰寒。
刑罰掌司木嶽剛至城門,便見白衣少年笑臉相迎。
“未請教閣下是?”
“掌司,這位是新任西境巡城吏,白雲軒白大人。”
少年身後,泰康府城主高紀明一同迎了上來,兩旁禁軍威武肅穆,已有手握刀柄隨時動手的準備。
來者不善!
心中早有準備,木嶽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狀,“參見白大人。”
“聞名不如見面,木掌司近來剿匪辛苦,本吏皆看在眼裡,不愧是泰康府基石。”
白雲軒皮笑肉不笑,客套一句就將木嶽攬在肩下,徑直朝著城主府走去。
眾人跟上,神情嚴肅,一副肅殺之意襲來,就連見慣了這種場面的木嶽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或許是因為他此刻已經不再是那個掌控局面之人。
踏入城主府大堂,長廊四周皆是禁軍。
往日城主府中,大多都是府衛把守,禁軍有獨立的營地,幾乎不會出現在城主府中。今日特地將禁軍調配,看來還是想在氣勢上嚇倒木嶽。
道小乾早已在大堂中擺上桌案,端坐正中,等候多時。
一見犯人已至,即刻拍下驚木,一聲刺耳驚響,嚇了眾人一跳。
“這是何意?”
木嶽不解道,雖然明知幾人所為何事,可畢竟身為泰康府刑罰司掌司,何時受過這等待遇。
摳了摳耳朵,眼角抽動數下,白雲軒瞪了座上之人一眼,隨即與高紀明一同坐下,獨留木嶽站在正中。
“掌司大人,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道小乾喝道,一副要將其生吞的架勢。
裝出一副受驚狀,木嶽急忙施禮,“還不知上座何人?”
“西境掌刑府,左刑吏道小乾。”
“道!莫非……”
“廢話少說。”道小乾喝道,官威十足,“泰康刑罰掌司木嶽,你可知罪?”
“下官何罪之有?”
“放肆,上吏在此,還敢狡辯。”
“下官真是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我且問你,先前在你身處何方?”
沉吟片刻,木嶽正色回道。
“下官先前正巡視泰康府境內群山,找尋惡匪蹤跡。”
“僅此而已?”
道小乾強忍怒意,心中大罵無恥。二人雙眼所見,木嶽在山坡上對白若塵出手,此時還敢以惡匪之名想要逃脫罪責,可笑至極。
“自然不止如此。”木嶽面色陡然變得平靜,沉聲道,“路遇兩位殺手正行刺道門弟子。下官與道門長老有所交集,於是出手相助。”
道小乾雙眼一眯,不禁看向白雲軒。
對此說話,白雲軒心中早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木嶽既然敢動手,必定早早想好了說辭,以防萬一。
泰康府並不是一個掌司能夠一手遮天之處,以相救道門弟子為由,他的出手倒顯合理。
只不過木嶽並不清楚,在場有兩個人跟隨在其身後,目睹了他的所作所為,這樣的狡辯就顯得蒼白無力無法說服二人。
白雲軒輕咳一聲,“不瞞掌司,我與左刑吏二人正在調查前任巡城吏遇襲身隕一案,恰巧與木掌司同行了一路。”
“那二位大人應該更清楚是怎麼回事。兩個卑鄙無恥的殺手,依仗境界高超欺辱道門弟子,我是實在看不下去。”
木嶽面不改色,侃侃而談,彷彿此刻的他就是正義的化身,來自天道的使者,救民於水火之中。
“胡說八道,你明明就是朝著道門弟子施展招式,想要取那弟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