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池聞言,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依照陸禾所言,山腰還有一處防線?可先前所視,空蕩蕩一片,何來的防線存在?突破防線,三人所要面對的,就是千軍萬馬?
開什麼玩笑!
只需十位實力相當的軍士,就能將三人無情絞殺,哪裡需要千軍。
看來,情況比預計的還要艱難。
餘光也在此時注意到了異常。
地面積雪融化,有靈能殘留,足以說明此處在不久前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稍一探頭,陡坡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在煙霧被輕風吹移的片刻,盡數映入眼簾。
不禁打了個哆嗦。
秦非池感嘆,世上果然沒有這麼好的事。先前還當這哨位標一是個好地方,無需與敵軍正面硬拼,如今看來,不過是一處囚籠。
山腰防線的精銳只是先三人一步。
早死晚死的差別,終究逃不開一個死字。
肆野與陸禾的表現,更是印證了這一點。二人眼中,已經沒了希望的光存在。以至於秦非池更加細緻的探查周遭環境,發現了更多不尋常的地方。
軍士屍體不少,哨位標一也歷經了戰鬥,箭矢轟襲速度之快,無經驗之輩絕難防禦,自身僥倖逃過一條性命,只是肆野反應迅捷嗎?不,不止如此!很有可能,激發箭矢的敵軍,也未曾反應到此處還有活人。
肆野脖頸上的傷口,陸禾眼中的絕望,無一不在證明,二人或許已經死過一遭了。反觀伍晶,怎會一點異樣都沒有?秦非池不可置信的不斷摸索己身,試圖找出傷口所在,足足一盞茶功夫,方才自後腰發現了一道傷口。
雖已結痂,但透過摸索,傷口周邊還有未乾的血跡。忍著疼痛將結痂處剝開,探尋傷口軌跡,粗略一估,應當是一杆長槍自後斜上挑穿了心臟。
哨位標一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安全,甚至可以說,十分兇險。原本的肆野三人壓根沒有扛過先前的敵襲,身死他鄉。
眼下,敵軍蠢蠢欲動。作為最前線,又被箭矢壓制,一旦敵軍出動,逃也不是,戰也同樣不是了!
面對必死的局面,秦非忍不住好奇道,“難道,現在不能逃嗎?”
“終於露出本性了吧,哈哈哈,虧你想的出來。”陸禾毫不留情面的譏諷道,盡是對伍晶懦弱表現的不滿與鄙夷,“若是能逃,哪裡還輪的到你提。”
話罷。
陸禾不經意間看向了插在山壁上箭矢。
抬頭一觀,秦非池長大了嘴巴,久久沒有言語。
箭矢不同尋常所見,稍一觀,大抵知曉其材質,相較下等法器也不遑多讓,其中甚至還能感應出一些烏金與黑石的氣息。
趕忙取出黑石星盤驗證一番,確認了其中確有黑石材質。有此發現,不同尋常處便被髮掘而出。
一支箭矢如此,尚有可原。黑石不同烏金,材質雖佳,但產量頗多,不算是十分稀有珍貴的鑄器材料。
星盤、法器等等,許多器物都可以黑石為主材製造,關鍵一點,便是黑石體大,可通體使用此材作為根基,其上附著其他礦石靈寶,效果極佳。
而有黑石為底,又有烏金點綴的箭矢,足能與下等法器價值媲美。
這等珍貴之物,山壁上足足插了七八支。
顯然。
他先前起身欲離去,引動箭矢轟襲。之前一樣有人做過同樣動作,肆野才會反應迅速將其身姿摁低,避開箭鋒。
“師,肆兄。我想請教,這箭矢來歷。”
一臉期盼的湊近肆野,秦非池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自沉思中被打斷,肆野順著其所指,看向山壁上的箭矢,眼神中有著一絲恐懼。“這不是一般的箭矢,名曰何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