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給他取個名字吧。&rdo;低沉喑啞,慵懶的調子。
他用的是&ldo;他&rdo;而不是&ldo;它&rdo;,傳聞謝菲迪爾對畫有著病態又偏執的狂熱,他認為每一幅畫都是一個生命,他有個古怪的癖好就是他從來不給自己的畫取名,每當他要殺死一個人前都會讓那個人給他親手所畫的畫取一個名字。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副懸掛起來的油畫,黃白藍幾色,隨意塗抹,非常抽象。
&ldo;嗯?&rdo;微微上揚的尾音,他唇角微微揚起,顯得心情不錯的樣子,像是一個高雅又溫柔的紳士。好像剛剛那個要擰斷她脖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她飛快地在蜜拉貝兒的記憶裡面尋找著蛛絲馬跡,謝菲迪爾伯爵生前並未有人欣賞他的畫,直到他死後,藝術方面的才名才顯揚出來,受到眾多世人推崇。這幅畫是謝菲迪爾眾多畫裡面唯一一副沒有取名的畫。後來被懸掛在國家博物館裡,被畫壇上的一眾名士商議以後決定取名‐‐黎明來了!
&ldo;黎明來了!&rdo;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剎那,她背後的一抹曙光劃破黑暗的寂靜,在她的周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暈邊。
他帶著深深的研判目光一寸一寸從她的頭頂挪移到她的腳跟,似乎要將她薄皮剔骨的研究透徹那樣。
&ldo;黎明來了。&rdo;他忽然間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話,&ldo;黎明……來了……&rdo;
薄意從謝菲迪爾房間出來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的,她敏感地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偏偏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看到她從那裡出來的人表情各異,維卡妮婭死死盯著她脖子上的一大圈紫痕,像是見了鬼一樣!維卡妮婭是幫兇之一,她自然很清楚謝菲迪爾做的事情,維卡妮婭吃驚的不是為什麼她脖子上有傷痕,而是她竟然可以從活著走出來!
&ldo;感謝上帝!&rdo;索菲亞兩隻眼圈都紅了,上來死死抱住她,&ldo;你沒事真是太好了!&rdo;
日子波瀾不驚地過著,她依舊每日裡都要幹許多活,吃著奇怪的麵包湯汁勉強裹腹,
然後晚上睡覺時還要防備克萊爾的腳又踢過來。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脖子上的淤青太過嚴重,像她們這些僕人也沒有任何傷藥可以用,也只是褪了一點而已。
她隱隱不安,總覺得謝菲迪爾給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又抓不著頭緒。偏偏這次湯圓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都沒有出現不說,她的神識也沒辦法感受到湯圓的存在。
平靜的日子很快被打破,謝菲迪爾好像終於想起了她這號人,她成了他貼身僕人,不過她和其他僕人不同的是,她只要在謝菲迪爾作畫的時候靜靜的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一旁就可以了。謝菲迪爾也沒有再問過她給畫取什麼名字之類的問題。
謝菲迪爾的畫室幾乎都布滿了畫,現在畫室裡有名字的畫還只是少數,卻也足夠讓人背脊發寒。謝菲迪爾每日都是平平常常,也不發脾氣。只是每次邀請完那些王公貴族和畫壇名人過來畫室欣賞他的畫之後,就會死氣沉沉好幾天,然後連續好幾天把自己關在畫室裡畫畫。每當他覺得有得意之作,又要去邀請一些人過來。偏偏大多是一味的阿諛奉承之詞,要麼就是毫不留情的抨擊。
索菲亞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雙美麗的藍眼睛又要溢位淚水來,立刻提議要和她一起馬上離開這裡。只是薄意阻攔了,畢竟蜜拉貝兒的計劃是救所有的人逃出這裡,她們兩個人跑出去又能怎麼樣,只是不管怎麼樣告訴了索菲亞這件事情,讓索菲亞提前防範的同時,她也是出於要多一個力量的想法。索菲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