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魚子煞有介事地說:“儘量大家一起行動,不要隨便落單!”
褚依菡很聰明,眼珠一轉就想到了原因:“是因為鬼欺軟怕硬,會狩獵落單的天驕嗎?”
烏魚子點頭:“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噢?還有什麼原因呢?”
烏魚子輕笑一聲:“你猜。”
褚依菡雖然快三十了,但從小被家族保護得很好,加入凌天宗後先有吳北良照顧後有王福生照顧,所以,她對人性的黑暗與卑汙,沒什麼深刻認知。
吳北良則不同,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
只有時刻保持警惕,才能活得更久。
他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除了鬼,還有人!”
“蛤,”褚依菡美眸露出清澈的愚蠢,“不會吧?”
烏魚子語重心長地說:“秘境裡的人,可不一定都是好人,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見財起意,見色起意,見寶起意……畢竟,人心隔肚皮啊!”
褚依菡沉默了。
“人有時候確實比鬼可怕,謝啦,烏執事。”
吳北良總結一句,率先朝巨石的深淵大嘴走去,王福生等人趕緊跟上。
鄭元東大聲囑咐:“小師公,你可要照顧好各位師侄啊。”
“知道啦!”
吳北良應了一聲。
烏魚子愕然道:“小師公?那……那位超帥的天驕不會就是大荒第一年輕高手吳北良吧?”
鄭元東頷首:“不錯。”
烏魚子鬱悶得直拍大腿:“哎呀,貧道眼拙啊,沒認出來!但凡認出來,那一百枚靈石我高低得退給他!”
……
俄頃,吳北良等人來到了一個三岔口。
三條路,被濃郁的黑霧覆蓋,黑霧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兒。
路之安撓了撓後腦勺,問吳北良:“少祖,這裡有三條路,我們走哪一條啊?”
吳北良心念一動,眼瞳閃過一抹金光。
透虛之眼穿過黑霧,隱約看到了什麼。
他略一思忖,指著左手邊那條說:“這條路的血腥味最重,走這條。”
眾人盡皆困惑不解,黃錦龍虛心請教:“小師祖,為何要選血腥味最重的路呢?”
吳北良淡淡道:“咱們來秘境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尋找靈鬼師的傳承,第二,透過歷練提升自己的實力。
拋開第一不談,要透過戰鬥提升自我,當然要選惡鬼最多最強的路啊!
哪條路惡鬼最多,不言而喻。”
眾人點頭,聽從吳北良的建議選擇了最左邊的路。
這條路開始很窄,只能容三人並肩而行。
而且越往前走,黑霧越濃郁,抬頭一片灰暗,無星無月。
眾人神識蔓延,神經緊繃,生怕被惡鬼偷襲。
四分之一炷香後,吳北良等人走出迷霧,看到不遠處有一座破敗巨大的城池。
城池的城牆已經倒了三分之一,城門兩邊有身穿鎧甲的鬼兵來回巡邏。
城中有御劍鬥法的聲音,還有各種鬼哭鬼嚎的聲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這裡的天穹猩紅如血,地面也是暗紅的,彷彿曾有一場慘烈的大戰發生。
大戰結束後,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一半鮮血升空,將天穹染成猩紅,一半鮮血滲透泥土,將大地變成暗紅。
靉靆的黑雲流動,一輪血月升空。
整個世界,卻突然暗了三分。
“咔嚓——”
地面彷彿打碎的鏡子,裂出無數道裂縫。
下一刻。
一隻只惡鬼從裂縫中爬了出來,衝向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