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四五十歲,個子不高,大腹便便,穿著樸素的灰色長袍,臉上掛著親和憨厚的笑容,看起來就像一個農民伯伯。
嗯,狗剩叔再過十年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當然,得再矮一截才行。
吳北良很好奇此人是誰,竟敢如此對黎陽康說話。
他心中倒是有了猜測,但又很難相信自己的猜測。
謝天對農民伯伯恭敬行禮:“父親,您回來啦。”
其餘謝家子弟和家將紛紛行禮:“拜見家主。”
吳北良嘴角微微抽搐:居然猜對了,這位大叔居然是謝家家主,謝顏梔的大哥謝琛!
謝琛微微頷首,對黎陽康拱了拱手:“見過四殿下。”
黎陽康回過神來:“謝家主,你怎麼來了?”
謝琛指著吳北良說:“這不是聽說妹夫在這裡,馬不停蹄趕回來看看他嘛。”
說著,他對吳大帥哥熱情地招呼道:“妹夫,可算見到你了,你在相國家住了兩日了,今日說什麼也得來謝家住兩天,讓大舅子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大舅哥……啊呸,謝家家主不惜得罪皇子和其餘幾大家族來救我,這時候否認與顏梔姐的關係就不禮貌了。
念至此,吳北良欣然答應:“當然沒問題啦。”
黎陽康:“……”
謝琛看向四皇子,笑呵呵地說:“謝某相信,這一切只是個誤會,殿下絕對與邪典宗沒有瓜葛,也不是真的想殺死我妹夫。”
四皇子點頭道:“謝家主目光如炬,所言甚是。”
孰料,謝琛語氣一轉:“可是,四殿下,因為這個誤會,我妹夫險些身死,但凡相國來得晚一些,後果都將不堪設想!
我這妹夫,嘴硬心軟,吃軟不吃硬,殿下以數千禁衛軍對付他,他能殺掉至少一半!
而他,也會因此而得罪大夏皇朝,命喪此地!
想想就後怕啊。
我相信,妹夫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創傷,是不是啊妹夫?”
“嗯吶,”吳北良配合著用力點頭,“可不是嘛,我都要嚇死了!我彷徨,我無助,我的精神被傷得千瘡百孔,我以後一定會天天做噩夢,夢到被幾千把刀劍對著,然後驚醒,整夜睡不著,我可真是太慘了……”
“咳咳,”謝琛聽不下去了,趕緊咳嗽兩聲打斷他,“四殿下你看,我妹夫多慘?他要個道歉有問題嗎?要點兒賠償過分嗎?”
喬淵配合著說:“我認為沒問題,我覺得不過分。四殿下,你不要覺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我女婿道歉有失身份,我相信以後大家即便談起此事,也會挑起大拇指贊你一聲勇於認錯有擔當。”
黎陽康嘴角微微抽搐,很想問喬淵一句:“相國,狗無良什麼時候成你女婿了?你這不是佔謝家主的便宜嗎?”
一聽喬淵稱呼吳北良‘女婿’,不少喜歡喬晚意的公子哥兒都齊刷刷看向她,眼神說不出的幽怨。
金髮少女霞飛雙頰,眼觀鼻鼻觀心,對那些眼神視而不見。
吳北良見喬淵挑釁地看了謝琛一眼,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喬淵這相國屁顛顛跑來救他,他也不能落對方面子啊。
——唉,沉默是金吧。
黎陽康算是看出來了,這狗無良對喬謝兩家至關重要,既是喬晚意的道侶,又是謝顏梔的夫君,就算是父皇都要重視七大家族的態度,更別說他一個四皇子!
雖然不甘心,黎陽康還是從手腕上摘下一串看不出材質的珠串推給吳北良,歉然道:“不好意思吳公子,是本皇子太沖動,讓你受驚了,此珠串有靜心寧神之效,應該可以助你早日恢復。”
吳北良鼻子一抽,嗅到了寶貝特有的濃郁香氣,他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