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吳北良,衣衫破爛,身上多處灼傷、刺傷,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雖然負隅頑抗到了現在,但過程中,他的躲閃反擊多次顯得力不從心,只能以傷換命。
現在,他居然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毫無信服力可言好不好?
“哈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吳北良居然讓祁鈺師兄認輸,還出言威脅,他是把人當傻子嗎?”
“‘否則,你最少在床榻上躺兩個月’,哈哈哈……真是笑不活了,他居然敢說這種大話,他以為自己是誰,六壬宗的黎陽雋麼?”
“祁師兄,建議你不要再手下留情,給吳北良來招狠的,讓他在床榻上躺半年!”
……
觀戰席上,弟子們鬨堂大笑,說的話陰陽怪氣,充滿了譏諷。
祁鈺重新綻放了笑容,只是這笑容,沒有溫度,說不出的冰冷滲人:“認輸?就憑你?也配!”
頓了下,他渾身氣勢陡然攀升,熾烈的火焰以他為圓心向外擴散,原本清亮的眸子變成了猩紅的火焰狀,他的聲音猶如地獄的魔鬼:“我也給你個機會認輸,否則,你極有可能躺進棺材裡,一輩子!”
“我認輸……”
吳北良毫不猶豫地開口。
“什……什麼?”祁鈺這至強的殺招才蓄勢一半,對方突然說認輸,把他給整不會了。
“個屁啊!”吳狗良一個大喘氣,後半句才說了出來。
祁鈺大怒,烽火神槍猛地頓地,堅硬無比的地面瞬間龜裂出無數道不規則的裂痕,那鋪散開來的燎原之火驟然收束,湧入槍體內!
一條巨大的火龍凝成,纏繞在變長了數百倍的烽火神槍上!
“吼——”
一聲響徹天地的嘶吼。
“去!”
祁鈺朝吳北良一指!
六爪火龍瞬間衝向半空中的小青年,血盆大口張開,烈焰滔天!
吳北良嘴角勾出一抹風淡雲輕的弧度:“我有一劍,可破萬法,普渡!”
面對瞬間咫尺,下一個呼吸就會吞噬他的巨大火龍,吳北良面不改色,早就蓄勢待發的一劍斬出!
無形的劍氣和輕風細雨的劍意透過火龍,瞬間將其瓦解,化作了無數火光,彷彿數不清的螢火蟲。
畫面很美。
然而。
“啊!”
祁鈺發出一聲無比悽慘的叫聲,在他全身驟然出現了數百道劍痕!
每一道,深可見骨,但又偏偏避開了他的所有要害!
鮮血狂飆。
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變成了一個悽慘無比的血人。
他給吳北良的傷害,被加倍奉還!
祁鈺倒在地上,慘叫不止。
……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吳北良會死在祁鈺的殺招——火龍弒天之下,就算他僥倖活下來,沒有一年半載也休想康復。
結果卻是,祁鈺成了那個沒有一年半載難以康復的人!
這反轉太過突然,以至於,觀戰席上的弟子們都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時,又震驚得集體失聲。
闊達的鬥戰庭中,只有祁鈺的慘叫在提醒大家,這不是幻覺!
林陌瞳孔微縮,有些訝異地看著吳北良。
袁青則是瞳孔放大,小嘴張開,滿臉的不能置信。
長宏長老並不意外,他只是在回味傳說中的無敵劍技。
此時,他只有一個感覺:如此普通到了極致,又可怕到了極致的一劍,如果由祂施展,該有多麼恐怖?只怕是整座落虎山脈都會夷為平地吧?
吳北良落在祁鈺面前,眼神慈悲地看著對方:“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