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師姐過謙了,你煮的面,怎麼可能不好吃?”吳北良硬著頭皮說。
“我也是第一次煮,不好吃也正常,你不想吃可以倒掉。”月秋雪淡淡道。
“想吃想吃,怎麼會不想吃呢,這是滿滿的愛啊,我就是整個大荒最幸福的人!”
吳北良一咬牙,不就是一碗麵麼,再難吃,還能難吃到哪裡去?
月秋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子,越來越誇張了。
吳北良屏住呼吸,但面的味道實在太怪異,且殺傷力強大,他鼻子又好使,真心有些扛不住。
一低頭,眼中露出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神色,快速大口往嘴裡扒拉。
他以為,只要吃的足夠快,就嘗不出這面兒到底是什麼味兒。
然而,終究是低估了月師姐做飯的威力,這面,實在是難以下嚥,味道跟毒藥有一拼。
“好吃,嘔……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哦如此好的面,月師姐,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了!”吳北良違心誇讚。
若非有大毅力,險些吐出來。
“強扭的瓜不甜,強做的面也不好吃,不要勉強了,把面倒了吧。”月秋雪何等冰雪聰明,就吳北良這拙劣的演技,她能看不出來對方吃得多辛苦?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小觸動的,但是月秋雪確實沒有心思談情說愛,所以,一語雙關,表示就算自己為了報答他勉強與他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瓜只要熟了,強扭也甜,面做的好不好吃得看吃的人是誰,我是第一個讓月師姐親自下廚的男人,就憑這一點兒,這面,我吃定了,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吳北良端起面,三下五除二吃光了。
他一抹嘴說:“月師姐,以後不要下廚了,仙子不適合幹這個,你若想吃什麼就告訴我,我做給你吃。”
月秋雪眨了眨美眸,抬頭望向天邊,一抹黯然浮掠眼底,聲音縹緲:“我想吃的,你做不了。”
吳北良看著纖瘦清美的月秋雪,沒來由鼻子一酸,似乎共情了她的情緒。
他心中一動:“你等我。”
說完就跑進廚房。
廚房很乾淨,但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而熟悉的怪味。
吳北良開啟儲物櫃,裡面有很多晾乾的麵條,一應調料俱全。
他開始忙活,很快,熱氣騰騰,冒著蔥花混合芝麻油清香,臥著糖心荷包蛋的面出鍋了。
吳北良盛了一碗,端出門外,放在月秋雪跟前的圓形石臺上:“嚐嚐。”
記憶中熟悉的香氣,白白嫩嫩的荷包蛋,白嫩透著半綠的蔥花……
月秋雪拿起筷子,將雞蛋分開,蛋黃彷彿果凍一般,是流心的,一如母親當年做的。
她玉手顫抖得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又吃了一口面,眼淚無聲滑落。
她抿著嘴不說話,任憑淚如雨下。
吳北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快吃吧,面涼了不好吃,雞蛋涼了會腥。”
月秋雪抬頭望著少年英俊乾淨的臉:“你是如何知道?”
少年笑了笑:“從你給我煮麵猜出來的。”
月秋雪不再說話,伸手要去拿吳北良面前那碗自己做的一塌糊塗的面,要去倒掉。
吳北良眼疾手快,一把護住:“你幹什麼?”
“多難吃啊。”月秋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吳北良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弧度:“是很難吃,但也很難得,因為是你煮的。”
說完,他飛快把剩下半碗吃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貨居然從裡面吃出了幸福的味道,覺得沒那麼難以下嚥了。
月秋雪默默端起吳北良給他做的面,慢慢地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