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妥當後,狩獵隊出三個人,村裡出兩人,大奎和李紅旗,外加李紅兵,一共六個人來到菜地,尋找野豬群出山路線。
看到地頭上又堆積不少破損蔬菜,李紅兵皺起眉,望向挑著扁擔的從菜地回來的菸袋叔,扁擔兩頭竹筐裡裝滿殘缺包菜,看破損位置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叔,野豬群又來了?”
放下扁擔,菸袋叔滿是溝壑的臉上露出心疼表情,“昨兒半夜來的,應該被狗群發現,攆回山裡,野豬把靠近山邊的包菜地糟蹋了。”
狗入的,膽子真大。
白天來,晚上還來,真當這菜地是自助餐廳。
李紅兵眉毛抖了抖,扭頭看向一隻耳,“昨兒晚上野豬來了。”
汪!
一隻耳低吼兩聲,表示入侵者被狗群驅趕走了。
治標不治本,光碟機趕沒用,得給它們見見血!
德魯尹愛護森林,不會主動傷害動物。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德魯尹就是不殺生的聖人,野豬群破壞菜地,那就需要平衡。
就在李紅兵殺念升起之間,宅在心臟深部的自然之心莫名跳動一下,隨後腦海中浮現一行字,如一汪清泉安撫暴躁情緒。
“自然之於我們,正如我們之於自然,共根共枝,和韻和聲。控制自己,如自然控制四季星辰,宏而無形,恆而無聲。”
“走吧,找它們去!”李紅兵殺念退去,澹澹說道。
大奎提著一袋肉走出隊伍。
按照傳統,進山打獵之前要祭拜山神保佑,保佑有個好的獵獲,保佑大家安安全全。
打野豬是最危險的事情,早年間林區好多最優秀的獵人,沒有被狼群毀滅,沒有被豹子嚇破膽,但折在了野豬的大獠牙下。
幾塊煮熟豬肉呈寶塔狀擺好。
掏出一疊火紙點燃,圍住貢品豬肉,祭山酒倒出三杯,依次灑在山腳下。
然後就是最後一步,行大禮。
每個到場的男人都得在地上跪下,誠心拜叩,祈求安全和收穫。
祭拜過程其實就是給大家信心的過程,這套大禮行過後,大家就變得平靜了,膽子也變大了,連身後狗群都受到正能量的影響,步伐變得堅毅。
禮畢後。
大奎面朝群山大聲呼喊,“進山嘍!”
剎那間,群山峻嶺響起陣陣迴音,飄向遠處,四散開來。
進山嘍!山嘍!嘍!
!
野豬群是從西山頭出的山,六個人跟在四條狼犬後面,直奔西山頭,鬥犬群則分散在四周,把進山一行人保護在中間。
至於狩獵隊帶的獵犬,這會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瑟瑟發抖。
進了山,大花帶著弟弟妹妹在樹林、草從裡穿行,來到一處山坳,停下腳步,找到野豬群留下的氣味,反常的圍著一棵松樹低聲嘶吼。
看得出這群野豬在這個山坳逗留過,附近粗的松樹被蹭掉樹皮,細一些的樹木則直接攔腰撞斷。
周圍草叢被壓成放射狀,隨處可見野豬留下的腳印和糞便,一股股腥臭味,聞後胃中直犯惡心。
大奎走到被狼犬們圍住的一棵海碗粗松樹跟前,從地上散落的樹皮裡捏起一根豬毛,表情變得格外凝重。
“麻煩了,有老豬精!
”
啥?
老豬精。
李紅旗提著柴刀跑過來,“叔,沒看錯吧,真是老豬精?”
大奎瞪了一眼李紅旗,“老子打的野物比你吃過的鹽都多,你自己看這根豬鬃毛。”
李紅旗接過黑色豬鬃毛,放在手裡,長度約有一印半,一印就是大拇指與食指之間的長度,一印半大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