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醫院提供的無菌服,護士正要給他帶上手套,卻被李紅兵給拒絕,中醫帶手套,還怎麼把脈。
最後用酒精洗手消毒。
交代大花在外面等著。
李紅兵在王醫生的帶領下走進監護室。
濃濃消毒水味刺激著鼻腔,一位護士拿來徐老爺子病歷。
李紅兵沒有接,徑直走到病床前,開始四診。
首先面診,徐老爺子面色微紅,大汗,溼透裡衣。
其次聞診,細聽喉中有痰聲轆轆,肺音呼呼。
第三問診,呼之不應,牙關緊閉不張,詢問護士得知有二便失禁之象。
最後切診,老爺子手腳冰涼,兩手緊握不開,脈象浮大,屬大虛之後的危症,從證脈分析中風入髒。
“怎麼樣?”不知何時,孫老出現在身後。
李紅兵眉間緊鎖。
“腦出血急危期,發病危急,昏迷癱瘓,牙關緊閉,喉中有痰,兩手緊握,證屬閉證。大汗出、二便失禁、手足厥冷,脈沉欲絕屬於陽脫證,陰陽絕則病情危重。”
孫老眼睛一亮。
只透過簡單四診就能說出對應症狀,看來老費所言非虛,此子確實有門道。
從西醫角度來說,徐老爺子這是罕見的延髓出血,導致重度昏迷,再加上老爺子年紀過高,出血量大,術後出現併發症,就算送到克利夫蘭醫學中心,也無力迴天。
“那可有治療之法?”
李紅兵沉默片刻,點頭道,“有三成把握治癒,七成把握救活。”
三成治癒,七成救活。
換個說法不就是不管怎麼治,都能保住命。
唉!
還是年輕氣盛。
孫老不相信現在傳承中醫有這種本事,當初跟老費一同拜師,發現中醫只是被誇大其作用,所以才會轉換門庭,改學西醫。
李紅兵沒功夫管別人怎麼想。
既然還有救,那就要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抬頭對身旁王醫生說道。
“我帶來的藥,放在直升機裡,去讓大郎哥拿來。”
用外面的藥?
王醫生很是不服氣說道。
“李…李大夫,我們醫院也有中藥,你需要什麼藥材,我讓藥房準備。”
“你們藥材不行。”
李紅兵澹然留下一句,繼續低頭思考治療方案。
王醫生鬱悶的走出監護室。
什麼叫我們醫院藥材不行?
我們藥全都有專人去原產地,採購道地藥材,不是街頭巷尾的邊角料。
徐家從哪找來的土鱉。
“小王,醫務科說你這裡簽了免責協議。”
一聲洪亮詢問把王醫生從鬱悶中驚醒。
“劉院長。”王醫生趕忙要解釋。
來人是位國字臉中年人,抬手先阻止王醫生說話,走到徐家人面前,表情中帶著些許討好。
“徐總,下面人不懂事,怎麼能讓您籤免責協議呢。”
中年人無所謂的擺擺手,現在不是免不免責的事情,只要老父親能救活,別說區區一份免責協議,就算是公司股份轉讓協議,自己都敢籤。
剛剛下屬把老父親的病歷發到國外頂級醫療機構,得到回覆送到手裡,對方給結論都是生存機率渺茫。
這讓中年人心如死灰,對剛進去的孫老和那位年輕李大夫更加不報以希望。
記得老爺子就說過,年輕時候打小東洋受傷,被一位高人從閻王爺手裡拉了回來,撿回一條命。
那高人說自己一生有兩道難關,一道是現在受傷,還有一道在九十歲,前道渡過了就順風順水,後道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