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允瞧著他們三人已經走遠,這才雙臂舒展,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然後靠在了那之前的巨石上。
他手指節輕輕叩擊著那石頭,裡面傳來一些迴響。
高鼻深目的男子笑了笑,沒做什麼多餘的動作。
慕容翊沿著山路,走的並不是很快。
他正在估摸著時間。
他在等,等那些人都撤走了,他再上山。
畢竟,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慕容翊勾起嘴角笑了笑。
山間臨近清晨,周圍起了霧濛濛一層白霜。
他悠哉悠哉地漫步,順手摺了枝樹葉,放在了鼻子間嗅了嗅。
“"
草木的清香刺激著人的神志。
讓他好久沒有休息的靈臺變得清明瞭一些。
周圍的暗衛靜悄悄地跟著。
只有偶爾的人影在山林之間攢動著。
“不過,現在可能也並不需要這麼多人手了。”
他抬眼看了看,已經走到了山頭。
原本夜裡顯得有些駭人的亂葬崗,經過一夜的大火之後,反倒沒有那麼可怕了。
遍地都是被焚燒過的痕跡。
那些屍體已經都被處理過了。
這是好事。
被扔在這亂葬崗的屍體,大多是些無名無姓的人罷了,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人物。
死就死了,屍體怎麼樣,更是無人在意。
他們死了,是因為他們,活的時候敗了。
人生如棋,處處皆是陷阱。
一個不留神,就是滿盤皆輸。
慕容翊冷笑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扔掉了手裡折下的樹枝。
而他不一樣,活下來的人,永遠是勝者。
他將會在這盤名為天下的棋局上,不停地落子,成為最後的贏家。
然後
有那麼一天,大仇得報。
然後呢?
他想到些縹緲不定的未來,很快就在腦海裡面消散了。
慕容翊從來不想那些不能實現的東西,他只按照自己的計劃,冷酷地一步一步地安插些別的棋子進去罷了。
至少直到如今,一切都還在他的安排之內。
“喲,總算來了?”
閉目養神的男子見到慕容翊從山坡下緩緩走來,睜開了雙眼。
“隔山觀虎鬥,不錯吧?”
賀拔允笑著看他,一副打趣的模樣。
“"
慕容翊神色冷冷的,沒有開口。
“怎麼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無趣兒啊?“
聳了聳肩膀,從巨石上跳了下來,賀拔允走到慕容翊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番。
“嘶,好久不見,你怎麼又瘦了些?”
“"慕容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哎,本來營養不良,怎麼的,你們中原還虧待你啊?”
他說著說著,手已經拍上了慕容翊的肩膀,大大咧咧地拍了幾下。
“"
雖然慕容翊沒有說話,但是可以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壓正在逐漸降低。
感覺情況不妙,賀拔允立即抽身後退,笑了笑:“哎,你還是這麼,開不起玩笑。”
“"
“交代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慕容翊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自己開了話題,問道。
“哦,大差不差了。”
“我希望你給的是肯定的回答。”慕容翊抬起眼睛看他,眼神裡只有無盡的冷漠。
彷彿對面完全不是一個合作的物件,只是一顆冷冰冰的棋子罷了。
“別這個眼神看我,我和你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