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鶯挑了挑眉:”這倒是有趣兒了。“
“既如此,奴家也就陪公主一起去罷。”
話說一半,已經答應下來,她卻突然忘記什麼似的,哦了一聲,然後補充道:”不過,可能要帶著這孩子一起去了。“
流鶯目光所指,正是剛才那小乞丐被下人帶走的方向。
李憶然不知道她心裡打的什麼算盤,非要帶上這個未曾謀過幾次面的陌生人。
似乎是察覺到長公主的擔憂,流鶯淺笑,然後道:“奴家也想著藉此機會,探探這孩子的底細。”
“好。”長公主點了頭,這事兒就算是這麼答應了下來。
出發前往益州的日子,是個大好的晴天。
李憶然從車架裡面探出腦袋,正巧看著衛風搬了個有些沉重的箱子,朝著馬車過來了。
她皺著眉頭,有些責怪道:”怎的不叫下人幫忙?“
衛風搖搖頭,說是裡面裝的是些重要物件,不好經過下人的手,所以自己親自搬了。
李憶然嗯了一句,然後朝他後面看去,問道:“還有多少東西?”
衛風把手裡的箱子放在另一駕馬車上,然後走到跟前,說道:”大概午時可以搬完。“
長公主點了點頭:“那就上路之前,可以先吃些東西,此去路途遙遠,舟車勞頓,不急於一時。”
侍衛嗯了一句算是作答。
李憶然放下馬車的車簾子,然後驚訝地發現,車架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一個人。
竟然是流鶯!
她什麼時候來的?
李憶然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雖說她的功夫高超,但是自己是不是最近也太過大意了呢,李憶然內心反思道。
她咳嗽兩下,四處瞅了瞅,沒見到之前那小乞丐。
遂問道:“之前你收養的那孩子呢?不是說的要一起來麼?”
流鶯跪坐在和李憶然對著的一面,輕車熟路地捧起車架里正煮沸了的茶,自顧自地啜飲了一口,方開口道:“那孩子在幫著一起抬東西呢。”
摸不清她在想什麼,李憶然只好回道:”你自己多多留意吧。“
“對了,為何來本宮車駕?”李憶然疑惑不解。
這次出行,一共帶了四五輛的馬車。
她和衛風共乘一架,給流鶯和那個小乞丐的,有另一駕,不知怎的流鶯到了她車上。
眼前的嫵媚女子放下手裡的熱茶,茶杯落地的時候,沒有濺出來一滴水珠。
她指尖輕輕繞著那茶杯轉動,一邊回道:“奴家有些東西要交給公主,不方便在外人面前給,自然就不請自來,單獨上了公主的車駕,還望公主海涵。”
雖這麼說著,但是她沒什麼真心實意道歉的意思。
李憶然問道:“什麼東西,還得流鶯樓主親自走一趟。”笑了笑,裡面也有些不客氣的意味。
流鶯沒有接她的茬,而是從一旁身側不知道什麼地方,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有些長的玉佩,交到了李憶然手裡。
長公主皺著眉頭接了過來那物件。
發現這玉佩竟然只有一半。
“公主猜的沒錯,這玉佩,本來是兩塊合為一塊,至於這另一塊嘛,現今下落不明"她聳了聳肩。
隨後有些神秘地附耳前去,聲音帶著幾分誘惑道:“這不巧了,這玉佩,和正好和益州那地方有些瓜葛。”
“只要公主能找出來這玉佩的另一半,奴家想著,一定會對益州之事有所助益。”
她說完以後就呵呵笑著退身下去了,留下長公主一人,和那盞已經有些涼了的茶。
長公主手裡緩緩拂過那玉佩,仔細感受著上面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