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一個晚上。
李憶然抬頭望了望那一輪明月,讚歎道:“今兒個的月亮倒是挺圓的,這日子,也到十五了麼?”
衛風點頭:“雖不是中秋佳節,但也是個賞月的好日子。”
李憶然苦笑道:“若是本宮和你,真的有那賞月的功夫,反倒好了。”
“怎麼樣,打聽到夫人住哪一間屋子了麼?”
這後宅倒是奇怪,看著有不少的房間,但是都是空屋,裡面沒有住人。
“不知道這益州太守,留這麼多空屋子幹什麼。”李憶然嘆氣,這空蕩蕩的益州府衙,平日裡甚至都很少見著幾個伺候的下人,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看他能出一千兩銀子懸賞一隻雞,這人應該不是窮人啊,嘶,但是觀他穿著,做事,也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李憶然支著胳膊評價道。
見她不解,衛風接話道:“也許,銀子有別的用處。”
李憶然點了點頭:“算了,不去想了,先去找夫人吧。”
衛風頷首,隨即身輕如燕,跳上了一旁的屋頂。
李憶然抬頭看他:“你等下啊,本宮也上去,嘿。”
她努力蹬了幾下腳,藉著屋子一旁的稜稜角角,也勉強算是上去了。
長公主抹了一把汗,有些尷尬道:“好久沒練這功夫了,上次使出來,還是和師傅一起在山裡偷雞摸狗啊不,在山裡找吃的的時候。”
一下子說出不雅的話,李憶然面色微紅——她到底身份還是個公主,不能這麼粗野——言卿塵言公子經常這麼批判她。
今夜的風倒是格外的清爽,拂過了李憶然的髮絲,也吹動了站在對面的小侍衛的髮尾。
她看見他抿嘴溫柔地笑了笑,雖然幅度不大,但因著背後月光的襯托,顯得格外溫柔。
“"
她一瞬間看的有些發呆,隨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轉過身子,假裝咳嗽,並抱怨道:“哎呀,被風吹到了。”
衛風有些擔憂地上前邁了一步,問道:“要不還是算了,屬下一個人去。”
李憶然皺眉道:“那哪能行呢?這益州城裡個個都是神鬼未知的,你這榆木腦袋,若是被那夫人騙了過去,那可怎麼辦?”
聽到“榆木腦袋”四個字,小侍衛明顯有點失落,但是又覺得長公主說的有道理,只能乖順地點了點頭。
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重了,李憶然道歉道:“抱歉啊,本宮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這益州城的人,都太精明瞭些,這夫人也是,不知道還藏著多少秘密,放你一個人去,本宮不放心。”
衛風道:“屬下明白,一切聽從公主的安排。”
長公主點了點頭,從屋頂上看下去,這後院的所有屋子,無論是空屋,還是有人居住,竟然都明晃晃地亮著燈。
她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衛風解釋道:”屬下倒是打聽到一個小道訊息,說是益州太守的夫人,怕黑,所以這太守府衙上,都是徹夜亮著燭火的。“
這也為他們找到夫人的屋子,平添了些難度。
似乎看出了李憶然的顧慮,衛風先她一步開口道:“屬下已經提前打聽好夫人的屋子。”
他伸出手掌,朝著下面的一個西南角落指了過去。
“阿寶少爺心智不全,平日裡都是和夫人住在一起的,阿寶少爺也有個怪癖,那就是每日換著屋子住,絕不願意兩天睡同一間房子,否則就要哭鬧,這也是為何這後院,這麼多房間,卻只有夫人和阿寶少爺兩個人住的原因。”
李憶然皺眉評價道:“這益州城裡面,怎麼都是怪人啊?”
衛風微笑道:“有些怪癖,算不得什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