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庭院裡面傳來一陣空靈的歌聲,聽聲音像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莊曉夜一邊沿著荷花池前進,一邊仔細豎起耳朵聽那歌曲的內容,唱的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走到荷花池盡頭的時候,一個散著頭髮的女孩坐在屋子門檻口,一雙白嫩的雙足沒有穿鞋子,嘴裡一邊哼唱著歌曲一邊晃盪著腳。
似乎是聽見了腳步聲,那女孩驀地停下了唱歌,轉頭問了句:“是誰?”
莊曉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清冷的月色剛好在照耀在女孩身上。
一雙杏眼漣水,微微挑起的眉毛,唇未點而朱,左側臉頰中央有一顆小痣,只是年紀看起來不大,身形有點瘦瘦弱弱的。
似乎是察覺到被盯著看了好久,那女孩有點生氣地說:“你是何人,要幹什麼。”
站了起來,雙足踩著木質的地板,上面沾染了灰塵,但她並不在意。
莊曉夜呆呆地說道:“對不起,我父兄今日在此處舉辦祭祀,我不小心跟丟了,四處亂走到了這個地方,沒有打擾的意思,還請見諒。”
莊曉夜怕被誤解,連忙開口解釋道。
那女孩看了他一眼,說了句:“呆子”然後就轉過頭準備回屋子裡去了。
莊曉夜不知怎麼的就伸手拉住了那女孩,女孩正想掙脫開來,莊曉夜急忙道:“能和我講講你的事情嗎?”
也許是在這個寂寞冷清的地方呆的太久了,也或許是兩個寂寞的靈魂相遇了,李憶然真的停下來了和他說了話:“好吧。”
她又坐在了原來的唱歌的地方,莊曉夜看見她身上的衣服雖華貴但是可能因為穿著時間久了,有些破舊。
”看來你不知道這地方是哪裡咯?“女孩沒有看他,盯著遠方只有幾點殘荷的池子開口道。
“這裡呀,是冷宮。如你所見,這裡只有已經死掉的東西和快要死掉的東西。“她努了努嘴示意遠處的荷花,然後指了指自己。
“怎麼會,你還年紀這麼小”莊曉夜吃驚道。
“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待在這個地方,早晚會像那些荷花一樣,在無人問津無人知曉的角落凋零了。”
莊曉夜沉默著和她坐在一起。
“在這個地方並不稀奇,你知道嗎?”
她晃了晃腦袋,抬手指向一個東南角”襲貴妃,上個月初七被埋在那個地方,東南角。“
又指了指西方,說:”黃貴妃被埋在了西邊。“
又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人名,她彷彿習慣了這些,補充道:”也許你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過你現在知道了,這個地方就是個墳場,埋著一些已經死了的人和等死的人。“
她神色淡漠地補充道:”不過嘛,也有例外, 等那個老頭子哪天心情好了,就會放幾個人出去,不過嘛,
她頓了頓,清了清嗓子。
“能不能精神正常的走出去也是個問題。昨天就有個不知道是什麼雞貴妃還是狗貴妃的,被幾個太監宮女宣著領出去了,不過她早就瘋了。”
“進這個地方的第一天,她還吵嚷嚷著皇上不可能這麼對她,滿嘴的冤枉啊冤枉。”
李憶然笑了笑:“都進這地方了,冤枉不冤枉不重要了。不過她真的很吵,她去年年初初七來的,進來沒幾天就瘋了,每天晚上都要唱歌,哦,我剛哼的那個歌就是她唱的。”
說著她笑了一笑,做了個鬼臉,“然後喊著什麼我和皇上的情意深重他一定不會這麼對我。”
李憶然撥弄著自己的頭髮,小聲道:“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哼。”莊曉夜沉默地聽著她講這些事情。
“你知道我是誰嗎?”李憶然正了正身子,看著他,自問自答道:”我可是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