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們做出了對自己未來影響巨大的一個決策。婦人拿出手裡的鑰匙,鄭重地放到了少年的手裡。
“也許,這些東西,最有決定權利的,是你,而並不是我。”
太守夫人有些落寞的笑了笑。
“如果他在天有靈,知道這鑰匙最終還是落回了你的手裡,也會很欣慰的吧。”
少年聞言,身體為之一僵。
“”
隨後,他表情恢復冷漠:“他已經死了,你莫要抱不切實際的想法。”
太守夫人伸出手,把他抱在懷裡,溫柔地順了順他的頭髮。
“這麼多年,你過的不容易。”
少年的身體有些僵直,婦人的力氣並不大,但他竟然一時之間難以掙脫那有些溫暖的懷抱。
眼眶裡面似乎開始有溼潤的水珠,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他咬著牙,倔強地用手抹掉那行熱淚:“現在說這些,都已經遲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鑰匙已經在他手裡了。
也許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物歸原主吧。
他把鑰匙緊緊攥在手心裡。
少年不理解,只是一個這麼小小的東西,怎麼就讓那麼多的人,付出了性命呢?
而他,會不會,也像那些人一樣,也因為它失去生命???
他不願意去想。
因為自己早就已經是賤命一條,留在這世界上,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腦海裡忽然冒出,那些小混混在街上欺負他的時候說過的話。
“哈哈哈哈哈,沒娘生,沒爹養的小乞丐!”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煞星。嘖嘖嘖,快點滾遠點!別髒了我們的飯。”
那些人眼裡總是流露出嫌棄的眼光。
他總是默默找個無人的角落,蹲坐下來,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
等到太陽下山,那些人都已經做魚獸散去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張開自己的身體。
開始在地下尋找,有沒有掉落下來的食物殘渣,或者被人丟棄的吃食。
偶爾找不到東西的時候,他也會去垃圾堆裡面,和那些野貓野狗搶吃的。
有無數個夜晚,他想哭,但是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卻發現,一滴淚也掉不出來。
少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也許,真的就是和他們說的一樣,我就是個沒人生沒人養的賤種吧。”
在那男人來之前,他真的以為,這輩子,就會像這樣,一直下去,直到某一天,死在益州城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裡,變成一具腐壞的屍體,真正迴歸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再次來的時候。
那女人卻告訴了自己,事情一切的真相。
他聽聞以後,整個人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原來,我是有爹孃的。”
少年只是怔怔地念叨著這一句。
見他神色失常,婦人也默默等他回味過來。
直到太陽落山,那女人,才告訴了他今日闡明此事的目的。
“妾身,想把這件事徹底捅開。”
婦人抓住他的肩膀,雙眼圓睜道:“太守已經好幾日都不歸家了,這幾日和瘋了似的,每日每夜都要出去,找那財寶。”
少年沉默。
女人用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胳膊,怔怔道:“妾身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這樣不行。”
“你必須幫我!”她神色有些癲狂,之後便全盤托出了自己的計劃。
雖然少年剛開始沒有答應。
但是她說:“若你不答應!妾身就把你的身世,公之於眾!”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女人,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