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經過漫長而艱辛的旅程,趙山河一行人終於抵達了人類的國度。袁洪前去探路歸來,他向趙山河稟報說:“師父,前方大約三百里處便是比丘國了。”
趙山河微微皺起眉頭,掐指一算,心中暗自思忖道:“聖人果真不容小覷,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面對,罷了,繼續前行吧。”
當夜幕降臨之際,西行團隊抵達了比丘國城外。突然間,一名年輕的身影從城中疾馳而出,徑直衝向趙山河所騎乘的馬匹前方。似乎想要下跪行禮,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令其無法屈膝跪地。無奈之下,他只得站直身子,急切地說道:“懇請高僧大發慈悲之心,勸誡一下我們的國王,請他饒恕那五百個無辜的孩子吧。”
趙山河看著這位少年,緩緩開口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貧僧固然能夠說服比丘國的國君放過那五百名孩童,你可曾想過以後會如何。”
聽到這番話,來人不禁愣住了,一時語塞,喃喃自語道:“高僧所言極是,小人確實未曾思考得如此深遠……”
趙山河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緩聲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若想通,便可到大佛寺來找貧僧,阿彌陀佛。”
待到那人身形消失於視線之中,天蓬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方才為何不讓那人向您跪地行禮呢?”
趙山河微微一笑,輕聲答道:“此人乃是為師多年前的舊識,身份特殊,實難承受他的大禮,咱們動身前往大佛寺,安頓下來再說。”
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這座宏偉莊嚴的寺廟。寺內的住持聽聞有外地僧人前來借宿,不敢怠慢,匆忙迎出門外。只見這位住持身披袈裟,寶相莊嚴,合十施禮道:“阿彌陀佛!大佛寺住持元丘拜見諸位高僧。不知諸位高僧來自何方,欲往何處而去。”
趙山河雙手合十還禮,朗聲道:“貧僧玄奘,自東土大周而來,此番西行乃是要前往西天極樂世界之大雷音寺與如來佛祖參禪論道。途中路經此地,見天色已晚,特來貴寺歇息,還往主持收留。”
元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很快恢復平靜,微笑著說道:“原來四位竟是聲名赫赫的取經之人,失敬失敬!快請入寺內歇息。”說著,他側身讓開道路,請眾人進入寺中。
一踏入大佛寺,天蓬不禁驚歎出聲:“師父,您看那比丘城破敗不堪,可這大佛寺卻是如此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啊,真是難以理解!”
趙山河說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世人愚昧,他們總以為修一個光鮮華麗的廟宇就能請來真神,其實真神在意的是心誠。西方教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守著西牛賀洲這麼大的金飯碗,卻不知教化民眾,發展人口,真是可悲,可嘆。”
夜半三更,趙山河對著門外開口說道:“進來吧。”
一個青年進來了,正是傍晚攔馬的少年,他走進了屋子,開口說道:“趙昊見過大師。”
趙山河說道:“施主不必多禮,你想通了。”
趙昊說道:“我是個孤兒,天生地養,途經這比丘國,得知比丘國國主要拿五百小兒的心臟做藥引,實在於心不忍,懇請大師大發慈悲,施於援手。”
趙山河搖搖頭說道:“《西遊記》中記載,比丘國又名小兒國。這比丘國國主的王妃因患有心疼病,需要五百小兒的心臟做藥引。貧僧如果要救下這些小兒,就要用自己的心臟去換,你若是貧僧該怎麼做。”
趙昊陷入了沉思,他說道:“如果只有這一個法子,我願意換下這五百小兒。”
趙山河搖搖頭說道:“眾生平等,貧僧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
趙昊說道:“出家以慈悲為懷,佛祖能割肉喂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