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戴聰明的辦公室故事
“我不會撲街,我撲街了,他們就得撲火。”
“你哪兒來的自信?”
“我這是法治小說。”
“遍地的偵探小說、罪案小說,你看犯罪消滅了嗎?再說,現在的小說迷喜歡的是玄幻,是仙俠,是重生,是穿越……”
“要看故事好不好?”
“喲,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的頭銜‘作家’,誰承認了?小說網站的作家數不清,你以為網站真把你當作家?”
這是兩個年輕人的爭論。“作家”名叫肖問豪,跟他說話的叫戴聰明,兩人是朋友。
要提到二人的關係,必須從戴聰明的辦公室說起。
戴聰明今年二十七歲,是一箇中學物理老師,他愛好廣泛,除了教課,他對歷史、哲學、法律和古詩詞都有涉獵,還是青少年行為研究方面的專家,在同事們眼裡,他就是一部百科全書,無所不知。同事們甚至都不喊他的本名,而喊成“大聰明老師”。戴聰明樂於助人,不僅在同事圈有口皆碑,在學生家長圈也被津津樂道。
戴聰明精力充沛,每天睡覺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這個睡眠時間是平均值,連續兩個晚上不睡覺,第三天他也能睡七個小時。他的字典裡沒有“熬夜”這兩個字,別人眼裡的熬夜在他這裡是正常點兒。即使一夜無眠,第二天照樣能保證一個哈欠都不打。那他比別人多出的時間在幹什麼呢?答案是學習和寫字。有同事跟他打趣:“大聰明老師,你要是當一個網路作家,一年能寫300萬字。能掙很多錢呢。反正你晚上閒著也是閒著。”
戴聰明卻不屑一顧:“網路作家?現在寫網路小說的比看網路小說的都多。”
“那你晚上的時間花在哪裡?”
“你看,”戴聰明指著一摞法律書,“有它們作伴,我一晚上時間還不夠用呢。”
其實,戴聰明已經透過了法律職業資格考試。
“大聰明老師,我女兒用螺絲刀在車身上寫了一行字‘媽媽我愛你’……”同事邱嵐跑到戴聰明的桌子前神色緊張地說。
“多好的孩子,以我看,車就算了吧,別修了。”戴聰明打斷邱嵐。
“可那是鄰居家的汽車啊!”
“哦,我想錯了,我以為這是數學題呢……”
“大聰明老師,你說我該怎麼賠呢?”
“嗯……”
戴聰明沒有回答。當然,戴聰明不是回答不出來,而是邱嵐的問題可能不僅僅是修車。又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大聰明老師,我們家小狗在寵物醫院做了絕育手術,可誰承想前幾天它居然又生了一窩小狗,你說我該怪誰呢?”
問這話的是數學老師秦越。
“怪,怪公狗……”這回答的確不是戴聰明的風格,他是想來幽默一下調劑氣氛。
“嗯?”秦越當真了。
“嘿嘿,我是想說怪公狗的主人……好像也不對……應該怪寵物醫院。”
戴聰明知道,把法條都裝進腦子裡也不等於實際應用能力,這是法學院學生們很早就懂得的道理。案件就像一把鎖,法條就是鑰匙,要從數不清的法條裡挑出一把解開案件的鑰匙,就算老練的法官也會失手。
今天這是怎麼了,同事們的問題接踵而至。
“大聰明老師,幫我一個忙唄。”這是英語老師楊順帆,“我出租了一套房子。房客居然把我的房子賣了……”
“等等,房客怎麼能賣你的房?我聽說賣房需要房產證和身份證呢,房產證和身份證難道不在你手裡嗎?”戴聰明被問糊塗了。
“房客偽造了我的身份證,又偽造了一份假的房產證,他找了個藉口,說要檢查我是不是真的房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