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皇帝的批折被送回到包公手中。包公恭恭敬敬地迎接,那莊重的神情彷彿在迎接一件神聖的寶物。待眾人安置妥當後,包公懷著無比莊重的心情開啟批折。只見硃批上滿是誇獎之詞:“至公無私,所辦甚是。知府一缺即著揀員補放。”
包公凝視著批折,心中暗自沉吟。他微微皺起眉頭,捋著鬍鬚思索著:“皇帝縱然對我隆恩優渥,但是現有老賊龐吉在京城,見我鍘了他的愛子,他焉能輕輕放過我呢?這必定是他另外進讒言,把皇帝安慰妥了,等著我進京的時候,他再來擺佈我。一定是這個主意。老賊呀老賊!我包某秉正無私,一心為國,焉怕你這鬼鬼祟祟的手段。如今趁著這權柄還未失去,放完賑後,我偏偏要各處去訪查訪查,要做出幾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一來不辜負皇帝的期望,二來為百姓除害,三來也顯顯我包某胸中的抱負。”
話說自從包公秉正放賑完畢,他就立意要各處訪查,便不肯從舊路回來,特意從新路而歸。這一日,包公一行浩浩蕩蕩地來到了一個所在之地,名叫草州橋。
包公端坐在轎子裡,隨著轎子緩緩前行。那轎子裝飾精美,四周掛著華麗的帷幔。抬轎子的人步伐穩健,盡力保持著轎子的平穩。突然,聽到咯吱一陣亂響,包公心中一驚,連忙吩咐停下轎子。這聲音在安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一種不祥的預兆。
包興見狀,趕緊下馬,動作敏捷得如同一隻獵豹。他仔細檢視情況,只見轎子的雙杆皆有裂紋,那裂紋猶如蜿蜒的小蛇,讓人看了心驚。幸好落平實地,不然險些兒雙杆齊折。包興臉色凝重,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那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彷彿一顆顆晶瑩的珍珠。他連忙跑過去稟明包公:“大人,這轎子的雙杆出現裂紋了,幸好沒出大事。這要是在半道上出了問題,可就麻煩了。”
包公微微點頭,神色嚴肅,那嚴肅的表情彷彿能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起來。他吩咐道:“帶馬過來。”
不一會兒,馬被帶了過來。那馬高大威猛,毛色光亮,一看就是一匹良駒。包公剛然扳鞍上去,那馬卻哧的一聲往旁一閃。這一閃,差點把包公晃下馬來。幸有李才在外面墜鐙,連忙攏住。李才身材魁梧,眼神堅定,他的動作迅速而準確,彷彿是經過無數次訓練的戰士。包公重新摟住扯手,翻身上馬。然而,這馬雖然被騎上了,卻不走,盡在那裡打旋轉圈。
包公心中疑惑,連加兩鞭,那馬鼻翅一扇,反倒往後退了兩步。包公暗想:“此馬隨我多年,它有三不走,遇歹人不走,見冤魂不走,有刺客不走。難道此處有事故不成?”
包公將馬帶住,轉頭對包興說道:“去,把地方叫來。”
包興立刻行動,如一陣風般跑去。他的身影在陽光下一閃而過,速度之快讓人驚歎。不多時,地方來到馬前跪倒。
包公閃目觀看,只見此人年約三十上下。他身材中等,面容樸實,面板黝黑,猶如田間勞作的農民。他手提一根竹杆,竹杆光滑筆直,似乎經常被使用。那竹杆看上去堅硬無比,彷彿可以用來抵擋任何攻擊。他恭恭敬敬地口稱:“小人地方範宗華,給欽差大人叩頭。”
包公微微抬手,問道:“此處是何地名?”
範宗華連忙回答:“這裡不是河,名叫草州橋。雖然有個平橋,卻沒有橋也沒有草。不知當初是怎麼起的這個名兒,連小人也鬧得納悶兒。”
兩旁的差役立刻吆喝:“少說少說!” 差役們個個身材高大,面容嚴肅,他們的吆喝聲如同雷鳴一般,讓人膽戰心驚。
包公又問道:“可有公館沒有?”
範宗華撓撓頭,說道:“此處雖是通衢大道,卻不是鎮店馬頭,也不過是荒涼幽僻的所在,如何能有公館呢?再者也不是站頭……”
包興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