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包公正在屋內梳洗,尚未升堂理事。此時,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就在這寧靜的時刻,只見看守女屍的差役小李子如一陣風般急匆匆地跑了回來。他跑得氣喘吁吁,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焦急地稟報:“大人,小的昨晚奉命看守死屍,一刻也不敢懈怠。今兒個早上,天色剛矇矇亮,小的就起身去仔細檢視。您猜怎麼著?這院子居然正是那鄭屠的後院,而且前門還緊緊封鎖著,四周靜悄悄的,透著一股子詭異。小的不敢耽擱,這就趕緊回來跟您稟報。” 包公聽了,神色未變,心中卻已有所盤算,他沉穩地吩咐道:“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小李子擦了擦汗,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包公整了整衣冠,立刻升堂。大堂之上,氣氛肅穆,威嚴無比。包公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把鄭屠給我帶上來!”
只見鄭屠被兩個差役像拎小雞似的拖了上來,他滿臉驚恐,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包公怒目圓睜,眼中彷彿能噴出火來,厲聲喝道:“你這喪心病狂的惡徒!自己犯下殺人的滔天罪行,還妄圖拉別人下水,掩蓋你的罪行。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不知道那女子的頭在何處,那為何你家後院會埋著那女子的屍體?給我一五一十,老老實實交代清楚!若有半句假話,定讓你嚐嚐這嚴刑峻法的厲害!快說!”
兩旁的差役也跟著齊聲威嚇:“快說,快說!別磨蹭,小心皮肉受苦!” 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能把屋頂掀翻。
鄭屠被嚇得面如土色,整個人彷彿被雷劈了一般,呆若木雞,過了好一會兒,才哆哆嗦嗦地說道:“大人,小的願意如實招認,絕不敢有半分隱瞞。那天五更天,小的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準備殺豬。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有人瘋狂地敲門求救,那敲門聲急促得就像催命符。小的心裡一緊,趕忙開門,把人放了進來。接著就聽到外面有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追趕聲音,還惡狠狠地說著:‘既然沒找著,明早再仔細搜查。估計肯定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裡藏起來了。’說完,那些人罵罵咧咧地就順著原路回去了。等人都走了,四周安靜下來之後,小的這才戰戰兢兢地點上燈一瞧,進來的居然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小的就好奇地問她為啥深更半夜地逃出來。她聲音顫抖地回答說:‘我叫錦娘。只因不幸遭人拐騙,被賣到了那煙花之地,受盡了折磨。我本是良家女子,堅決不肯依從那些骯髒的交易。後來有那蔣太守的混賬兒子,仗著自家權勢,像個惡霸似的,拿很多金銀財寶要納我為妾,我心裡恨極了,就假裝殷勤,又是遞酒又是獻媚,把那混蛋太守之子灌得酩酊大醉,跟一灘爛泥似的,這才好不容易尋到機會逃了出來。’小的見這女子長得如花似玉,頭上還戴著不少珠光寶氣的首飾,一時被豬油蒙了心,鬼迷心竅,起了邪念。哪知道這女子性情剛烈,堅決不從,大聲叫嚷反抗。小的當時腦子一熱,順手就提了刀,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讓她乖乖就範。誰承想這刀剛碰到她那細嫩的脖子,就像切豆腐似的,頭‘唰’地一下就掉下來了。小的當時就嚇傻了,腦子一片空白。等緩過神來,小的見女子死了,就想著毀屍滅跡,把她外面的衣服扒下來,把屍體匆匆埋在了後院。回來正準備拔她頭上的簪環呢,忽然聽到有人叫門買豬頭。小的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連忙手忙腳亂地把燈給吹滅了。後來又尋思,乾脆把這人頭包了,讓買豬頭的人替我扔掉,說不定能矇混過關。都是小的糊塗慌張,估計也是被冤魂纏上了,迷迷糊糊就用墊布把頭包好,重新點上燈,開開門把買豬頭的叫回來,就是那韓相公。碰巧他沒拿裝豬頭的傢伙,小的就把包著人頭的布遞給他,他拿了就走了。等他走後,小的又後悔了,心想這事兒怎麼能讓人去扔呢,肯定得惹出大禍。再一想,要是他替我扔了也就罷了;要是真鬧出事兒來,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