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顏查散、金必正和雨墨三人聚在一塊兒,氣氛熱鬧非凡。說了幾句話之後,雨墨在一旁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開了口:“我們家相公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金相公您想必也還餓著肚子吧,要不咱乾脆一起吃得了?趕緊把小二叫來,商量商量讓他準備準備。” 金必正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連連點頭,應道:“那敢情好,那敢情好!我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正愁沒人一起呢。”
正說著呢,小二像一陣風似的麻溜地端著茶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把茶穩穩當當地放在了桌上。雨墨立馬眼睛一瞪,問道:“我說小二,你們這兒都有些啥好吃的飯食啊?給咱說道說道。” 小二趕忙滿臉堆笑,回道:“客官,咱們這兒的飯食那可是分了不同的等級。上等的要八兩銀子,那可都是山珍海味,精心烹製;中等的六兩,也不差,各種美味齊全;下等……” 這 “下等” 兩個字剛出口,雨墨就急得跳了起來,大聲嚷嚷道:“誰要吃下等飯呀,給咱來上等的!我也懶得問具體都有些啥菜,反正無非就是雞鴨魚肉、翅子海參這些玩意兒。我先問問你,你們這魚是‘包魚’還是‘漂兒’啊?肯定是‘漂兒’!‘漂兒’其實就是‘包魚’。我再問問,有活鯉魚沒?” 小二陪著笑,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說道:“客官,有倒是有,不過這活鯉魚價格可不便宜,得花些銀子。” 雨墨一揮手,豪氣地說道:“既然要吃,還怕花錢咋的?我跟你說啊,鯉魚不到一斤的那叫‘柺子’,必須得一斤往上那才叫正兒八經的鯉魚呢。而且這尾巴得像胭脂花瓣兒那樣漂亮、那樣新鮮才行,得活蹦亂跳的。你趕緊拿來讓我瞅瞅!還有酒,普通的酒咱可不要,要十年的女貞陳紹,我估計得四兩銀子一罈。” 店小二忙應道:“是是是,客官您要用多少?” 雨墨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你咋這麼囉嗦呢!別管多少,先搬一罈來當面嚐嚐。我可先跟你說清楚了,我要的是那種金紅色、香氣濃得不得了的,倒在碗裡能掛碗邊兒,就跟琥珀似的。要是達不到這標準,我可不要!” 小二忙不迭地答應著,一溜煙跑去準備了。
沒一會兒,屋裡點上了溫馨的燈,小二端著魚一路小跑著就來了,跑得氣喘吁吁。雨墨趕緊湊上前去,像個行家似的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說道:“魚倒是鯉魚沒錯。不過我跟你說啊,你一定得用半盆水讓魚躺著,這樣一來顯得魚個兒大,二來水淺魚就得撲騰,這不就顯得歡蹦亂跳的嘛,賣相好!就在這兒開膛破肚,可別給我玩什麼掉包的把戲!把它鮮煮了。再瞅瞅你們這作料,無非就是香菌、口蘑、紫菜,有沒有‘尖上尖’啊?我看你肯定不懂。這‘尖上尖’就是青筍尖兒上頭的嫩尖兒,得切成細細的嫩條兒,吃起來咯吱咯吱響,那才夠味兒!”
小二聽了,連連點頭,嘴裡不停地說著:“客官您放心,一定照您的要求來。” 接著又搬來酒,動作熟練地把酒開啟。雨墨舀了一杯遞給金必正,熱情地說道:“金相公,您嚐嚐,保證好喝得很!這酒啊,就像那武林高手的絕招,一入口就能讓您陶醉。” 金必正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笑著說:“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這滋味,就像給我的味蕾來了一套拳法,打得那叫一個舒坦。”
雨墨見金必正說好,也就沒想著讓顏查散嚐嚐,直接把這酒灌進壺裡,像個熟練的郎中調配藥材似的,稍微燙了燙,然後倒出來給金必正斟上。這時候,小二把小菜一盤一盤地擺好,雨墨瞅了瞅,說道:“把那佛手疙疸放這邊,這位金相公愛吃。” 金必正瞅了雨墨一眼,笑著說道:“你這小子,也該歇歇了。他這兒上菜呢,你過會兒再來。” 雨墨聽了,乖乖地出去了,一心只等著魚上桌。
小二來來回回地端著菜,腳步如飛,不一會兒,魚終於端來了。雨墨跟著走進來,大聲說道:“別忘了帶上姜醋碟兒!” 小二忙應道:“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