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沒一會兒就端來一碗茶。紀強對鄭天惠說:“你先喝口茶,再讓你妹子去給你弄點吃的。” 鄭天惠趕忙擺手說:“師父,我已經吃過了,別讓妹子忙活了。我也不能在這兒待太久,還得趕著去追鏢車呢。” 紀強挽留道:“明天再走也來得及呀。” 鄭天惠解釋道:“師父,是這麼回事兒。我這第一次保鏢,聽行里人說,現在這行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都不講交情義氣,說翻臉就動手,還老用毒藥暗器。您這兒有解毒藥,給我幾包唄,以防萬一啊。” 紀強直搖頭說:“不行,那藥是你大師兄花銀子配的,他可交代了,誰來要都不給。” 鄭天惠著急地說:“師父,您就給我幾包吧,我是大師兄師弟,他不會怪您的。” 紀強還是不鬆口說:“不行,真要是中了毒鏢啥的,那時候才能給你兩包。” 鄭天惠繼續勸:“師父,我這一路遠著呢,等真有事了,您有藥也送不過來,還是讓我帶著踏實。” 可紀強就是不給。
鄭天惠實在沒招了,只好說實話:“師父,我剛說的都是假話,現在得跟您說實話了。您老說白菊花好,可他給您惹大麻煩了。您說倆師弟不好,他倆現在都當官了,都是六品校尉。” 紀強驚訝地問:“晏飛咋給我惹麻煩了?” 鄭天惠說:“白菊花把皇帝的冠袍帶履從皇宮裡偷出來了,我倆師弟跟著展大人、蔣大人奉了聖旨去潞安山抓他。師弟勸他交出東西,能保他當官。他倒好,一生氣,挖了邢如龍一隻眼,砍了邢如虎一隻手,還用毒鏢打傷徐州總鎮,總鎮大人快不行了。我也被白菊花忽悠了,想去殺師弟,結果被人抓住,看在師弟份上,人家沒殺我。師父您想,白菊花要被抓了,能不把您供出來?官府一查,您教他上房功夫,他才能進皇宮,到時候您罪不更大了?” 紀強嚇得冒冷汗,聲音都哆嗦了問:“你說的是真的?” 鄭天惠肯定地說:“師父,我在您面前哪敢說瞎話。” 紀強生氣地說:“好個晏飛,我這麼大歲數了,被他害慘了。” 老太太在旁邊也抱怨,姑娘也說:“早看他不是好東西。爹,您把本事教給他,可惜了。他要再來,不能讓他進咱家門。” 鄭天惠趕緊說:“師父,您別慌,把藥拿出來治好總鎮大人,您就沒事。展大人跟我一起來了,就在外面等著呢,您不信,我把展大人請進來。” 紀強連忙擺手說:“不行不行,我把總鎮大人治好了,抓住白菊花,把我拉公堂上咋辦?” 鄭天惠耐心解釋:“師父,有知府、護衛、校尉、總鎮給您擔保,您怕啥?這是救總鎮大人命,銀子是知府給的。這麼多人照應,您放心。” 紀強聽了,這才點頭,叫女兒拿藥匣子。姑娘從裡屋捧出藥匣子給紀強。紀強身上有鑰匙,藥匣子有暗鎖,平時姑娘管著匣子但打不開。紀強開啟匣子,摸出兩包藥給鄭天惠說:“兒啊,這兩包藥,一包敷鏢傷處,一包用無根水沖服。再用大鯽魚煮湯,別放蔥薑蒜啥調料,把魚煮爛,撈出來光喝湯,喝完就好了。” 鄭天惠請求:“師父,多給我幾包吧。” 紀強拒絕:“不行,你師兄知道了不答應。” 姑娘在旁忍不住了說:“您還提白菊花,差點害了您,還怕他?對好人不捨得給,向著壞蛋。” 說著從匣子裡抓一把,給了鄭天惠好幾包,鄭天惠感激地向姑娘拱手。紀強看不見,鄭天惠說:“師父,我給您叩頭了,不請展大人進來了。” 紀強忙說:“別,別讓大人見我。” 鄭天惠告別師母,又向紀賽花行禮。
就在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大喊:“哼,鄭天惠,你個反覆無常的傢伙!原來是狼心狗肺、人面獸心,晏大爺我來晚一步,你就要拿我的藥救我仇人。真是冤家路窄。別囉嗦,出來受死!” 鄭天惠一聽是白菊花,嚇得魂都沒了。他心裡清楚自己打不過白菊花,而且現在沒彈弓防身,要是有彈弓,還能打連珠彈抵擋一下。
鄭天惠拿到藥,就因為多說了幾句話,白菊花就趕到了。原來白菊花和那群賊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