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白菊花抓住機會,一個箭步就躥出圈外,撒腿朝著正西方向拼命跑去。徐良哪能放過他,在後面緊緊追趕,展爺也跟著追了上去。
白菊花現在就像只驚弓之鳥,心裡後悔得不行,恨自己咋沒多長一對翅膀,跑得能再快點。後面徐良還不停地罵罵咧咧:“你個混賬東西,就算你跑到天上去,我老西也得把你給揪下來。你要是敢鑽到地底下,我就跺你三腳,讓你出不來。” 展爺在後面聽著,忍不住偷笑,心說這徐良可真有意思,人家說上天他也說上天追,人家說入地他卻說跺三腳,還真不吃虧。
展爺瞧見白菊花鑽進樹林裡了。就聽到徐良扯著嗓子喊:“你進樹林逃命,我老西要是也跟著進樹林追你,那顯得我多小氣啊。可誰叫你犯了皇帝的旨意,是個欽犯呢,這可怪不得我了。” 開始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可後半句又把這事兒推到展爺身上了。然後徐良一縱身,也躥進樹林繼續追。白菊花剛進樹林的時候還挺高興,想著能緩口氣,結果聽到後面又有動靜,知道徐良還是追來了,沒辦法,只能又跑出樹林,往西南方向狂奔。這地方離鵝峰堡不遠,白菊花對這兒的路熟得很,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條生路。前面不遠有一條大河。他心裡琢磨著,這徐良要是不會水,我就跳到河裡借水遁逃走,要是他會水,那我今天可就懸了。他一邊跑一邊遠遠就看到前面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心裡一喜,腳下生風,加速往前飛奔。
徐良在後面追著,眼看快到大河的時候,白菊花突然回過頭,“哈哈” 大笑起來。這一下可把徐良嚇了一跳,心說這小子是不是在前面設了啥埋伏啊,所以就不敢追得太緊了。他仔細往前一瞧,看到前面白茫茫一片都是水。徐良也跟著 “哈哈” 一笑,白菊花愣住了,心說難道他也會水?就聽到徐良得意地說:“你想借水遁?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老西可是翻江鼠蔣四爺的徒弟,要是在水裡抓你,就跟在口袋裡拿東西一樣簡單。” 白菊花一聽,嚇得腿都軟了,哪還敢跳進水裡啊,只能順著河沿,在岸上繼續狼狽逃竄。
追著追著,眼看就要追上了,白菊花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不進水也得被抓住。他心一橫,“哧” 的一聲,跳進水裡了。徐良站在河岸上,雙手抱胸說:“便宜你了,既然你跳到水裡了,難道我還得跟著下去抓你?那顯得我多沒度量啊,你就多活兩天,逃命去吧。” 展爺這時候趕到跟前,低聲問:“侄男,你也不會水呀?” 徐良搖搖頭說:“侄男不會水,你老人家水性咋樣?” 展爺也搖了搖頭。徐良這才恭恭敬敬地雙膝跪地給展爺叩頭,然後問展爺這到底是咋回事。南俠就把皇帝丟了冠袍帶履,奉聖旨來捉拿晏飛,邢家弟兄、總鎮大人受傷,和鄭天惠來討藥,鄭天惠受傷,白菊花鏢打師妹,摔死師母,逼死師父,自己追趕白菊花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徐良一聽,氣得跳起來大罵。南俠又問徐良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徐良就把自己家裡的事,還有在半路飯店聽到白菊花的事也說了一遍。展爺笑著說:“你來得可太是時候了。你先和我到鵝峰堡看看鄭天惠,等他鏢傷好了,幫著他安葬紀強全家之後,我們再去徐州公館會合。” 山西雁連忙點頭,就和南俠往鵝峰堡去了,這事兒暫且按下不表。
白菊花在水裡,偷偷觀察著岸上,發現展爺和徐良都沒下來,這才鬆了口氣,放心地順著水遊。遊了大概兩裡地,他才上了岸,找了個樹林,把溼漉漉的衣服脫下來擰乾,在那兒抖著晾乾。可他沒想到,這時候從樹後躥出兩個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就朝他砍來。白菊花嚇得臉色煞白,魂都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