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裝聽不懂趙大娘的弦外之音,也笑著說道:“趙大娘,北宵是對我挺好的。您要是想像我這樣,讓趙大爺跟我們家北宵學就行了。”
趙大爺以前也是水泥廠的員工,後來他的工作讓他們兒子頂了班。
現在趙大爺每天就在縣城裡閒逛,跟人下下棋、打打牌混日子,回到家就要吃要喝的當皇帝。
趙大娘氣得臉色都變了。
她這是誇她嗎?
她這是在告訴她,給人當媳婦兒不是這麼當的?
她嫁過來,上面沒有公婆壓著她就算了,她還不伺候男人,讓男人伺候她。
這種女人怎麼配給人當媳婦兒!
趙大娘沉了沉臉,剛準備把話說得更明顯一點。
她兒媳鄭玉蘭從屋裡出來,看著姜喬喬,“妹子,你這話說得有道理,等今天我家那口子下班回來,我跟他說說,讓他好好學學霍工!”
趙大娘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回頭怒瞪了她兒媳一眼,“學什麼學?你男人每天上班又辛苦又吃灰,回家你還讓他伺候你,你想把他給累死了,你再找個野漢子是吧!”
鄭玉蘭完全把趙大娘的話當耳邊風。
她給姜喬喬使了個眼色。
姜喬喬立即明白鄭玉蘭這是故意刺激她婆婆給她解圍呢。
她給了鄭玉蘭一個感激的笑臉,回了屋裡。
她沒時間再耽擱,三兩口吃了半個肉包,把豆漿喝了。
換上她昨天批發回來的花襯衣和踩腳褲,又給自己編了兩個麻花辮。
她的身材修長高挑,一張小小的鵝蛋臉,杏眼桃腮,小巧的鼻子挺拔精緻,稍微打扮一下就是活脫脫的大美人兒。
在後世眼裡土到極致的花襯衫和踩腳褲穿在她身上,卻是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前凸後翹,玲瓏有致。
姜喬喬照了一下鏡子,對昨天批發的這兩款衣裳還是挺滿意的。
她拿了十條踩腳褲,十件碎花襯衣,裝進另一個蛇皮口袋,把昨晚已經準備好的簡易晾衣杆拿好,就往城裡去了。
她一出門,就成了院子裡關注的焦點。
“霍工家的提著蛇皮袋,還抱著那麼多竹竿是要去哪兒啊?”
“誰知道啊!”趙大娘剛在家裡跟兒媳吵了一架出來,看見挑起她跟鄭玉蘭矛盾的姜喬喬,就是一肚子火氣。
她恨恨的嘀咕道:“我看吶,她八成是趁霍工上班,把家裡的東西搬去養外面的野漢子去了。”
她這話一出口,其他人一臉震驚,“這不能吧?她跟霍工才剛結婚,昨晚還出雙入對,蜜裡調油的,今早霍工上班之前都專門給她端了早飯回來,她不可能在外面養漢子吧!”
“我也覺得,她應該就是拿點東西回孃家而已。”
趙大娘一見沒人支援她,急了,陡然拔高了聲音,“咋的不可能?你們沒看她那一身穿的?誰回孃家打扮成這樣?”
趙大娘語氣篤定,眾人再想到姜喬喬那一身簇新的打扮,心裡對趙大娘造的黃謠頓時信了三分。
今年省城裡擺攤的小攤小販已經格外多了,但縣城卻沒幾個。
姜喬喬在市場中心找了個空位置,支起簡易衣架,把碎花襯衫和踩腳褲一件一件的掛出來。
縣城裡有個體戶的服裝店,但還沒有誰擺攤賣衣服的。
姜喬喬長得漂亮,打扮洋氣,賣的東西又是縣城裡還沒有的。
她在做準備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襯衣、褲子都還沒完全掛好,就有人過來問了,“同志,你這衣裳褲子是拿來賣的?”
眼見著生意上門,姜喬喬停下手裡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