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男人小心翼翼上樓了。
因為樓梯間放大聲音的效果，林初三人能很明顯的聽見他上樓的腳步聲。
嗒、嗒、嗒……
聲音越來越近。
於鴻飛已經做好了要和他交涉的準備。
腳步聲卻在二樓停住了。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三人聽到一段清晰的放水聲。
這讓三人面面相覷。
鄭子鈺臉皮薄，面色已經尷尬到微微泛紅。
於鴻飛也不由撓了撓頭，有些拿不準那個人想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水聲停止，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後又響起了嗒嗒嗒的腳步聲。
就在三人打起精神，以為他這次要上樓的時候，卻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
他又下樓了？
於鴻飛回頭，眼神裡透出一絲迷惑。
他所謂的“看看樓上安不安全”，就只看2樓？
三人都有些無語。
沒多久，他們就聽見男人回到1樓，跟等在那兒的妻子說：
“樓上我看過了，是安全的，沒有喪屍，放心讓兒子睡吧。”
林初三人不想再等了。
在林初點頭過後，三人就繼續由於鴻飛打頭，林初斷後，從3樓走出來。
防火門被關上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了聲響。
樓下傳來了有些慌亂的對話。
“老公，你聽，樓上有動靜。”
“你真的看清楚樓上是安全的？”
男人的聲音雖然磕巴，卻有些不耐煩。
“確定確定，我看過了，樓上什麼都沒有，就連個會喘氣的都沒……”
“……有”
夫妻兩個面對面盤腿坐，地上鋪著幾塊破布。
他們的身型有些佝僂，看上去約莫五六十歲的模樣，身上的衣服談不上乾淨，但也算較為整齊，不像是常年在外流浪的樣子。
夫妻倆身邊鋪著一條幹淨的毯子，上面躺著一個看上去約莫十來歲的男孩。
男人正好是面向樓梯的方向靠牆而坐。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卻突然看見樓梯上伸出一隻腳。
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嘴上卻還是憑著慣性，把最後一個字給吐了出來。
“沒有？那剛才是什麼聲音？”
女人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總覺得有些不對。
“有人。”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直直地盯著女人的身後。
女人聽到這兩個字，頭髮都快嚇得炸開，立刻從地上躥了起來。
“什麼人！”
眼看著女人情緒要失控，於鴻飛立刻出聲。
“你們好，我們剛從樓上下來，只是路過，沒有惡意。”
男人從女人身後冒出一個腦袋，夫妻兩人謹慎地看著他們三人，地上躺著的小孩卻只是揉了揉眼睛，翻個身繼續睡。
“你們要做什麼！”
藉著窗外的月光，林初能看出女人身體微微打著顫，卻強作鎮定，努力仰頭看著他們。
於鴻飛聽她這麼問，搖了搖空著的那隻手，“我們什麼都不做，只是路過，要從這兒出去。”
女人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們。
她身後的男人的目光從於鴻飛手裡的警棍、到鄭子鈺手中的菜刀一路遊移到林初手裡的骨棍上，暗自嚥了口唾沫。
他揪了揪女人的衣角，低聲說道：“老婆……別問了，就讓他們過去吧。”
女人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們保證，不會對我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