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對證了。
裴光濟信又何妨?知道又何妨?沒有晏安這個人證,誰能證明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所說之話,所持之證的真假?
裴光濟是天子,既是天子,在這種大事上,就必須謹小慎微,按照規則律令辦事。
從各方看,似乎都對他們有利,這偏偏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晏安死了,堂堂一個公主死在了回京路上!
這可是大祁從未發生過的大案!
深究下去,難保不會牽連到他們。
尤其他們還不知道,北漠質子案,裴光濟到底知道些什麼。
所以,南敘之也在積極調查此事,欲找出真兇。
南胥想的,則是另一件事,“那麼多人死在冰天雪地裡,竟然是等到長鶴將人帶進京城,所有人才接到訊息。當地官員即使不知是公主,那麼多條人命也應該上報才對。”
南敘之愣了愣,“的確奇怪。”
他近日忙於查詢線索,竟是忽略了這一點。
南胥神情嚴肅地道:“這件事情況複雜,我們並沒有搶得先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南敘之叮囑道:“近日,他會發難。早做準備,有些事阻攔不了,那就不攔,有些棋子沒什麼大用,該舍就舍了。他這氣若是發不出去,遭殃的是我們。”
……
一月之後的某一天。
一個訊息傳進了京城。
南家老家那邊,有一個旁系的公子哥,玩女人玩出人命了。
本來打發點銀子事情就過去了,誰知這位公子哥看中的那位可憐青樓女子的另一位恩客,也頗有背景,這位恩客見喜歡的女子被凌虐得慘死,一氣之下,告發了南家這位旁系,又找了關係,將這位南家公子抓進了牢裡,折磨個半死。
要說這位南家的旁系到底只是旁系。
一旦惹了事,這面子說不給就不給,南家也無人幫忙。
這位旁系公子哥的母親是個寡婦,一人帶著他住在深宅大院裡,一直就低聲下氣,沒什麼地位。這回,兒子出了事,到處求人也沒人管,憂心之下,倒在了病床上,一口氣吊著。
半個多月之後,公子哥就出來了。
橫著出來的。
出來的時候還蓋著一塊白布。
公子哥病榻上的母親一聽,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去了。
南家老宅那邊馬馬虎虎地辦了一個葬禮,這事兒就這麼算完。
再後來,這件事越傳越開,好事人參與了進來,一琢磨,突然想起來,這位公子哥是南家那位縱情山水的南紹儒的兒子咧!他的母親是南家的童養媳,嫁給南紹儒的時候,也沒辦禮,就洞了一個房,第二日南紹儒就跑來了京城,也是這個童養媳肚子爭氣,一個晚上就懷上了,還生了一個男娃。
即使這樣,聽說南紹儒都沒有回去看過一眼,最後就是客死異鄉,也沒有再回去。
如今,他的兒子和原配又出了這個事,實在是讓人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