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會回去的時候, 宋女士很驚喜, 她甚至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 問許應大概哪天,把車票發給她, 她好去接。
許應看了眼日曆說:“後天出發,大後天上午到,不用接。”
回老家一趟要機票轉高鐵,車票是傅朝年剛買的。
“好,好的,你這次是和你物件一起回來見媽媽嗎?”
“嗯。”
“那媽媽多做點好吃的, 等你們回來。”宋女士的語氣聽起來很高興,也很期待。
許應聞言看了傅朝年一眼,舉著電話說:“不用太麻煩,去飯店也可以。”
“不麻煩不麻煩, 你回來哪能去飯店呢?再說飯店的菜也沒有媽媽做的好吃,我下廚,就在家吃。”
“…好, 那辛苦了。”許應抿唇說了句。
他說話和回答都太一板一眼生疏客套,尤其是這句“辛苦了”一說出口, 電話裡便突然陷入了沉默。
隔了幾秒,宋女士才再次開口說:“不辛苦的。”
“那兒子、媽媽就先掛電話了,等你們回來,啊。”
通話結束,許應放下手機,抓著手機的手無意識地用力攥了一下。
“別攥手了。”傅朝年皺眉,把他的手機抽出來放到旁邊,然後握住許應的手,勁瘦的手指插入許應的指縫中扣緊,另一隻手輕輕撫平許應的眉心,緩聲道:“好了,現在許老師可以用力抓緊我了。”
許應稍微怔了下神,抬頭看他,幾秒後才主動靠進傅律師寬闊溫暖的懷抱裡,聲音很低地說:“傅朝年,我很久沒聽見她跟我說話了。”
“嗯。”傅朝年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肩胛骨,“是覺得不自在嗎?”
許應“嗯”了聲。
這麼多年以來,在和宋女士的關係裡,許應其實一直都在選擇迴避。
現在突然做了要面對一切的選擇,許應不僅僅是覺得不自在,還有些害怕。自從看到宋女士組建新的家庭後,他就變得害怕聽到母親的聲音,也害怕再見到她,所以就選擇了迴避。
就好像在潛意識中一直有道聲音告訴許應:只要他永遠不見現在的宋女士,那麼宋女士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只是他的媽媽。
“可她也是別人的媽媽。”許應的下巴搭在傅朝年肩頭上,閉著眼睛緩緩訴說:“其實我知道她首先是自己,然後才是母親的身份。但我總是控制不住去想那些……傅朝年,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
傅朝年雙手捧住他的臉,親了親許應的眼睛說:“不是自私,許老師這樣是人之常情,沒人不希望自己的媽媽永遠只愛自己。”
許應眨了下眼說:“我知道。”
道理他都清楚,但他還是要像剛才那麼問出來,是因為許應的心裡對宋女士的情感很複雜,他需要傅律師親口安慰他。
許老師這會兒的狀態看起來有點可憐兮兮的,傅朝年又用力親了他一下,溫柔道:“要不要和我說說以前的事?”
於是許應躺了下來,枕在傅朝年的大腿上,他懷裡抱著踢踢,閉上眼睛開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