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機,轉回身去,神色有些無奈地看了傅朝年一眼。
傅朝年見他掛電話了,才緩步走過去,“怎麼了,誰的電話?”
“徐寧。”許應說:“結婚的事對他的衝擊好像有點大,我晚點得去酒吧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傅朝年笑起來:“畢竟是我騙許老師跟我結婚的,我得負責。”
這會兒他倒是用上“騙”這個字眼了,許應覺得傅律師果真只是看起來正經,實則一肚子壞水,壞透了。
“你是收拾完了嗎?”許應看著他問。
“還沒有。”
許應:“那你出來幹什麼?”
“香水不知道帶哪幾瓶,想讓許老師給點意見。”傅朝年彎唇道。
許應知道傅律師用香水,就跟他去了衣帽間。
衣帽間是原來的臥室改的,寬敞整潔,哪怕傅律師已經在裡面翻找過也不顯得凌亂。
許應看了眼外接衣架,那上面掛著的應該是傅朝年整理出來的要攜帶的衣服,四套顏色相近但款式不同的西裝被透明的防塵衣罩罩著,除此之外還有兩件偏休閒的套裝。下面擺著的是看起來就昂貴的皮鞋和某個知名品牌的運動鞋。
開啟的抽屜裡,手錶,領帶,袖釦和袖箍都收納得十分整齊。
透明衣櫃裡面則是一排排的西裝,但也分割槽域掛著。許應一眼看過去感覺長得都差不多,也不知道傅律師是根據什麼來分門別類的。
總之從很多細節中都可以看得出來傅律師是個很講究,很有條理,生活習慣也很好的人。
許應難免會對比自己的衣櫃,想了想又覺得不想也罷,人也沒有必要那麼攀比。
他的衣服平時只要是乾淨的掛上去,不堆出褶皺就行了,根本不會根據顏色款式風格做區分,所以視覺上會稍微有點亂,許應不喜歡也不願意被人看到。
至於傅律師剛剛在客廳說的香水……這人有半面牆的香水。
許應心想難怪傅律師會說選不出來。
貼牆避光的櫃子上,每個格子裡面都擺著一瓶香水,大概二十多瓶。香水顏色相近的有很多,多數是透明,但也有些是淺藍和淺粉,幾乎都沒什麼使用痕跡。
“你有收藏西裝和香水的愛好嗎?”許應轉頭問旁邊的人。
傅朝年說沒有。
西裝是他無論工作和生活都經常要穿的,至於香水,他解釋說:“有些是委託人為了表達謝意送來的,還有國外的朋友送的,我自己買的比較少。”
傅朝年拿出其中一瓶淺藍色的香水,笑著對許應說:“這瓶‘荒野’是我買的,第一次見許老師那晚我用過。”
“那就帶這瓶。”許應記得那個味道,也喜歡那個味道。
傅朝年說好,他將這瓶香水包裝起來放到另一邊,“許老師不再選兩瓶別的嗎?”
許應搖頭,“我不太懂,其他的你有需要就自己選吧。”
他這個人無論是做決定還是做選擇,一旦選定就不會改變,也很少會看其他選項。他只是喜歡傅朝年用那款香水而已。
而傅律師既然特意叫他進來幫忙選,那意思就一定是要他選他喜歡的,別的許應選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