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方法而變得輕鬆的營帳裡,氣氛又凝重起來。
伊西抿唇,沉默許久說:“如今我只能祈禱圖特站在我們這一邊。”
她不清楚伯伊是如何知道的治病方法,但既然伯伊迴避了這個話題,那她也就不問,內心裡,她無比希望這個方法是有效的。
至少在她擅長的領域,她能挽回朋友的性命,而不是將它作為一生中永遠的遺憾。
伯伊嗯了一聲,目送伊西小跑著離開。
“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瓦斯問。
聽到神罰有可能治癒,他自然是高興的,只是伊西祭司剛剛的那句話,顯然陛下如今的狀態非常糟糕。
伯伊想了想說:“我去看看他。”
瓦斯聞言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攔住他:“不可以,陛下如今染病,您要是不小心也染上了,那……”
雖然阿伊大人和伊西祭司也近距離接觸了,伊西祭司本身是健康的,加上大人穿了這所謂的防護服,但陛下如今病重,他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陛下一心信任,甚至可以以王位相托的阿伊大人。
伯伊瞥他一眼:“我有分寸。”
瓦斯心想,陛下也經常這麼說,不還是染病了……
阻攔不了伯伊,瓦斯苦著臉,跺跺腳也跟了上去,算了,要死一起死,這樣到了審判所,陛下好歹對他也溫和著些。
伯伊要去,阿曼特自然也是要跟著的,許久未見伯伊,再次見到,阿曼特發現阿伊大人還是這麼厲害。
大家都解決不了的神罰,阿伊大人卻有辦法,阿曼特想,不愧是阿伊大人!
幾人在衛兵的帶領下來到拉赫里斯所在的第二隔離區,衛兵掀開營帳的簾子,伯伊才往前走一步,瓦斯再一次伸手攔住他:“大人……”
伯伊看向他,瓦斯咬咬牙說:“大人,請您體諒陛下對您的愛護,不能再往裡走了。”
哪怕伯伊說得十分肯定,瓦斯也相信阿伊大人確實是有這樣的見識和能力,他曾無數次親眼見證過,但神罰太可怕了,他不敢賭。
伯伊淡淡垂眼,半晌,他收回那條邁出去的腿。
營帳內所有的門窗簾子都放了下來,點了蠟燭,門簾掀開,就能感受到一股悶悶的熱浪迎面撲來。
營帳是臨時搭建的,拉赫里斯只講究效率,不在意其他,所以營帳的空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
藉著昏黃的燭光,能看到床榻上那毫無聲息的人,高大的身體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甚至看不到胸腔的起伏。
燭光在伯伊的眼下投下淺淺的陰影,他略微提高聲音對著那道身影說:“拉赫里斯,沒死出個聲。”
拉赫里斯眼睫微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睜開眼睛,身體四肢痠痛難忍,喉嚨間的燒灼而乾涸,五臟六腑好像都在被烈火焚燒。
拉赫里斯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多久,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嗡鳴不止,上一次醒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他能感覺到身體裡的生命力在流失。
即便如此,他還是聽見了在夢境裡反覆出現的聲音……他好像聽到了,阿伊的聲音。
“拉赫里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