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平民中有人高呼一聲,將手裡的聖水潑灑在自己的身上。
有人開頭,其他人也開始有樣學樣,一邊高聲稱讚著他們的法老,一邊將聖水潑在自己和家人的身上。
“願阿蒙神保佑陛下!”
聖水是前些天出行儀式法老賜下的聖水,神殿分發到了各個神廟,供應給平民們取用。
從最前面的平民開始,一層接著一層的人跪倒在地對著法老的座駕磕頭,將身體貼在地上,彷彿這樣就能離他們的神明更近一點。
隊伍只前行不過百米,街道兩側已經跪滿了人,不只是平民,還有奴隸,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
伯伊坐在馬車上,此行他是大祭司的身份,待遇也水漲船高,乘坐的是雙馬拉的馬車,僅次於四馬齊驅的法老車駕。
馬車上的空間不算太大,但坐五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阿曼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掀開簾子偷偷地往外看,自己看還不夠,還要和車上的其他人進行實時播報。
“哇,外面好多人啊!”
“哇,陛下的馬好漂亮,那是什麼馬啊,好強壯啊!”
“哇,我也好想要聖水,阿伊大人,你能不能請求陛下也送我一瓶?”
伯伊捏了捏眉心,抬頭看向他:“你不如去找託德,讓他把陛下洗臉的水給你留著。”
阿曼特聞言連連擺手:“那我可不敢,我只有一點點就夠了,希望阿蒙神能保佑我平平安安地從孟斐斯回來。”
伯伊一笑:“那你可以放心了,沒人惦記你的小命。”
“那可不一定,”阿曼特憂心忡忡地說:“沙漠上有很多悍匪,尼羅河下游還有水匪,底比斯以外的地方危險著呢。”
伯伊放下手裡的書,沉吟片刻說:“我們這是法老的巡遊隊伍,他們也敢下手?”
阿曼特往旁邊看了眼,想了想把車簾放下來擋住車裡的情況,不叫外面的人察覺到他們在聊些什麼,這才說道:“那些匪賊自然不敢動法老,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主兒,兇殘著呢,更何況,戰士和侍衛最主要的保護物件是陛下,危機時刻哪裡顧得上咱們。”
此行跟隨的侍衛是一開始就定下來的,但戰士卻是後面米維爾將軍帶過來的。
“那些匪賊都是什麼來頭?”伯伊問。
阿曼特聞言得意地拍拍胸口:“這事兒大人您問我就是問對人啦,我在家鄉和沙漠悍匪接觸過,還真就知道這個,這些悍匪大多都是以前打仗計程車兵。”
“士兵?”
“對,”阿曼特點點頭,十分肯定:“就是士兵,但不全是埃及的,還有周圍國家的,邊境摩擦,或者是發生戰事,不少戰敗計程車兵怕受到責罰,於是就落草為寇了,慢慢地在各個地界形成了勢力。”
“他們之間有聯絡嗎?”伯伊若有所思地合上書本,修長的手指摩挲這書本的封面。
這是他在思考時下意識的小動作,手裡總要有點什麼東西打發。
“這個我不太確定,”阿曼特撓了兩下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我家附近的那個悍匪和更遠一點的有,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悍匪跟你個小孩子說這些事情?”聽他的語氣,似乎和悍匪的關係並不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