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趕出王宮,然而並沒有,阿伊不僅沒有計較她的冒犯,甚至把她從芭斯泰特調到了諸神殿。
要知道芭斯泰特已經十分荒涼,說是冷宮都不為過,裡面伺候的人已是求路無門。
所有人都很清楚,法老與王后的宿怨已久,不降罪是法老仁慈,至於出頭就別想了。
雖說只是在偏殿,但眾所周知,諸神殿主殿和內殿是法老要求只要隨侍。
所以比加很感激阿伊的照顧,努力想要做好諸神殿的工作,精英計劃她是第一批畢業的優秀學員。
比加端著托盤返回大殿。
在芭斯泰特和她關係不錯的阿娜卡不知道去了哪裡,在王后薨了後,阿娜卡自請離宮,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不對,比加想,也許阿伊大人和陛下知道。
她還記得法老詢問她手臂傷勢時那驟然變化的臉色,阿娜卡離開王宮應該和陛下,阿伊大人有關。
大殿裡的談笑風生在聽到法老到來的唱和聲時逐漸消淡,最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上百雙眼睛盯著緩步走入大殿的男人。
哪怕是自詡容貌出色的喬伊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俊美,高大的身軀和流暢的肌肉為他增添了許多屬於雄性的魅力。
暗金色的眼睛如流金般美麗,然而這雙眼微動看向了站在他右手邊的人。
喬伊斯順著看過去,能和法老比肩而行的人想必就是那位奴隸出身的大祭司了吧?
看清那個大祭司的容貌時,喬伊斯震驚地瞪圓了眼。
不是,誰家奴隸長成這樣啊?
比起豔麗精緻的法老,那青年只不過是穿著最為簡單的長袍,瑪瑙項鍊垂墜在胸前,黃金打造的眼鏡蛇臂環如藤蔓纏住他纖細白皙的手臂。
淡雅的氣質裝扮與眼鏡蛇猙獰的舌信形成極大的衝擊,很難讓人相信,這個面帶微笑,氣質溫和的男人竟然是奴隸出身。
更難相信的是,這個人竟然還是埃及的大祭司,那個傳言中手腕強勢的權臣阿伊。
喬伊斯的視線黏在青年的臉上,久久不能挪開。自負美貌的人大多也是愛美之人。
“阿伊竟然長這樣!”侍衛也是同樣的震驚,“畫師還真是沒能畫出他三分容貌。”
各國表面上多是和平謙讓,但背地裡其實都在打探各個國家的情況,大人物的畫像自然也都是有的。
喬伊斯摸了摸臉,總覺得臉有點疼。
兩人走上臺階,在各自的座位坐下。
在場的人很是吃驚,大祭司的座位竟然和法老是平齊的位置,眾目睽睽下,法老甚至幫大祭司整理了些座椅後的靠墊。
這個發現讓他們再次吃驚,也更加清晰地認知到,在埃及,阿伊這個名字代表著不僅僅是簡單的名字,更是一種權力的象徵。
似乎是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明目張膽的視線,那青年突然偏頭看向這邊。
喬伊斯心下一緊,下意識撥弄了下頭髮,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得體一些。
伯伊勾了勾唇角,心情頗好地微微點頭。
喬伊斯頗有些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這個阿伊是在對自己點頭嗎?
若是之前,他會覺得對方是為他的美貌傾倒,但現在,他只覺得納悶,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