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聽完這個案子,忍不住感慨,又是一起悲劇。
“藍瑛,莫非你懷疑你父親和朋友的死都與陳志龍有關,或者說你懷疑整個陳家寨”
藍瑛神情悲傷,她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因為她不敢相信任何人,祁同偉現在跟陳家寨的矛盾已經公開化,恐怕都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所以她才敢說出來。
“祁支,這個案子葉廳長當年是負責人,古董商人顧行遠據說是他的好朋友,他肯定知道得更多”
“我看過我父親的卷宗,殺他的子彈跟搶劫銀行的劫匪用的子彈根本不一樣,我父親死後不久這個案子就很快結案了,我父親的上司也被調到了外地”
“有一次我在顧瑩家裡玩,陳文雄帶著兒子陳志龍跟顧叔叔還起了爭執,沒過多久就發生了滅門案”
“我聽顧瑩說過,顧叔叔有很多的古董,十年運動時候,顧叔叔把古董埋在地窖裡才儲存了下來,改革開放後古董不值錢,顧叔叔又買了很多”
“滅門案後那些古董不翼而飛,那些被槍斃的盜墓賊到死都說不是自己乾的,我懷疑盜墓賊根本就是替罪羊”
祁同偉想了想,不敢貿然下結論,盜墓賊已經被槍斃,葉興國現在都是公安廳長了,並沒有讓他去查,說明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
“你想重新查這個案子嗎?”
藍瑛當然想查了,但她也知道就憑自己根本辦不到,陳家寨那樣的龐然大物葉廳長都沒辦法,何況她一個小小的警察。
“祁支,如果以後牽扯到了這個案子,我希望你可以查下去”
“沒問題,我答應你”
祁同偉回答得很爽快,沒有絲毫猶豫,只要涉及到陳家寨的案子,他都願意查。
藍瑛都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想不到祁同偉竟然這麼輕易答應了她。
她心中充滿了感激,父親和好朋友的死是她永遠的遺憾。
“謝謝祁支”
“客氣了,別擔心,真相不會永遠被埋沒”
藍瑛咬著牙,眼神中閃著淚光,這麼多年,她終於看到了查明父親和好朋友死亡真相的希望。
省廳。
武大力從西山礦場偵查回來了,兩名武警還在繼續偵查。
“祁支,黑豹在西山礦場,應該是裡面的一個管理”
“礦場裡的守衛很嚴格,工人根本出不來,誰要是做事慢了就會遭到皮鞭的抽打,說是礦奴也不為過”
“這幾天沒有聯防隊把外地打工仔送進去,估計是陳大利死了,暫時在躲避風聲”
“辛苦了,辛苦了”
祁同偉拿著數碼相機,翻了翻照片,拍得很清晰,工人都是穿得破破爛爛的,一個個累得滿頭大汗,黑黢黢的,工作是根本停不下來,從天亮幹到天黑,每天至少十二個小時,週而復始。
黑豹揮舞著皮鞭,把一個工人打得跪地求饒,那個工人生病了,不過是想歇一會。
為了防止工人反抗,每個月工資500塊,五年之後一次性結清,每年可以寄200塊回家,另外每個月有10塊的零用錢可以在礦場裡的小超市買東西,但五年都不準離開西山礦場,誰要是敢跑就會遭到毒打,甚至死亡威脅。
工人們得到了一張大餅,又得到一點甜頭,那些逃跑的人又打得很慘,久而久之,工人們就不敢再反抗,只能乖乖幹活,希望五年之後可以拿一大筆錢回家。
當然了,五年之後工人們一分錢都拿不到,天天這麼累死累活的幹,有些人根本熬不了五年身體就垮了。
不能幹活的廢物就扔出去,敢報警,全家死亡警告,要是死了就拿去火葬場燒了,處理起來更簡單。
“祁支,什麼時候抓人,那些礦工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