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許清音在雲晉的日子已經待了一年多了。
甚至有時候恍惚之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雲晉人一樣。
她儘管在盡力的阻止著各種各樣的災難發生,可是隨著太后把越來越多西域的東西帶到雲晉之上。
許清音覺得,哪怕是自己使用再多的頭腦或者是真的有通天的神力,她也阻止不了雲晉的日子過得越來越黑暗的事實。
更何況她連雲晉的血脈都沒有,不過就是一個外姓的國師罷了,全靠自己那一些故弄玄虛的本事。
如今的雲晉,邊陲之地西域人可以隨便售賣,哪怕是整個皇城都充滿了西域的風格,有一種陰間又邪魅的狂悖感。
如今整個雲晉的人民,甚至連怨聲載道都沒有了。
從前那個十分繁華的京城,大街上到處都是叫賣的小孩子和老人。
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大家都緊閉房門,根本就不敢出來。
他們生怕自己若是在這個皇城之中露面過多,一不小心被太后娘娘抓去了,那可是要喂蠱蟲了。
雲晉的子民的生命,甚至連西域的蠱蟲都比不上。
他們這些人的生命簡直如同牲畜,哪怕許清音在想著,哪怕代價是自己的生命,也要盡全力能夠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可是隨著時間過得越來越久,她發現自己做不到,她的所有權利都沒有辦法獨立獲得,只能依附在太后娘娘身上。
而想要去面對太后,就必須要做出許多違背本心的事情。
有時候,他總是情不自禁的想:為什麼自己過的這麼累,心裡面都是想著百姓,可是雙手卻總是為了太后沾滿了百姓的血呢?
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她除了痛苦,什麼都沒有了。
如今哪怕是上朝的人,也都無精打采了。
曾經那些信誓旦旦想要為雲晉闖出一番生機的大臣們,要不然是已經被她拉出去砍頭殺了,要不然如今也已經麻木在這個朝政之上,只求能夠偏安一隅,保住自己身家性命罷了。
他們本以為,如今整個國家如同被泡在罐子裡那紫黑色的蠱蟲一般,就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才只是開始而已。
這一直上朝的時候,許清音前一天晚上一夜沒睡。
緊接著就聽見太后娘娘新搬出來的政令:
“日後,西域之人要搬入我們雲晉皇城之中,你們可有異議?”
一開始聽到這個的時候,許清音還以為他自己聽錯了。
雲晉的東西大批大批搬過去,簡直如同向西域進貢一樣,這樣也就罷了。
畢竟太后是西域的人,她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可是如今就西域的人都要搬進來了,這不是活脫脫的去侵犯他們的主權嗎?
她袖子底下的手都是抖的。
那些平日裡早已經對太空孃的如此行徑司空見慣、甚至麻木不仁的大臣們,聽到太后娘娘說這個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許清音好不容易才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後趕忙去問:
“西域之人一直與我們雲晉交好,那都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太后這次打算讓多少西域之人搬進來?若是能夠現實兩朝交好,倒也算是一樁美談呢。”
她還抱著有一絲希望。
她還希望這個太后娘娘心裡面能有一點點的人性。
可是毋庸置疑,只要是去賭太后娘娘的人性,那是每次都不可能成功的。
“那自然不是了,西域之人日後可以隨意來我們這邊的皇城,若是西域那邊的平民,日子過得不好了,還可以搬到我們這裡,朝廷可以給他們發賑災糧。這不是更能夠顯示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