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要閉上了,時月白急忙催動巫族咒術。
她一隻手握住時么么的小手,一隻手艱難的掐了個指訣。
一開始,這巫族的咒術用的並不很順利。
時月白嘗試了好幾次,才將脂肪轉化成熱量,熱量轉化為魂力,魂力又流入指訣。
指訣畫出一個簡單的木息陣。
“萬物以木為生息,生息為生機,生機主命,本尊讓你生,你便只能生!”
時月白費了半天力,咬著牙,臉上掛著汗,將第一縷生機灌入時么么的小手裡。
本來已經要斷氣了的時么么,微弱的呼吸又綿長了幾瞬。
但這已經讓時月白很振奮了。
她繼續努力。
就算能量的轉換費了她好幾道複雜的工序,她也克服了內心的不耐與暴躁,一點點往時么么的身體裡填灌生機。
漸漸的,時么么的呼吸勻稱了一些。
不再時斷時續。
而時月白整個人,宛若泡在了水裡一般。
就連一頭蓬亂的黑髮,也全溼噠噠的貼在了頭上。
她收回握著時么么的手,雖然很累,但意外的,感覺自己的呼吸順暢了那麼一丟丟。
這讓時月白想起,她之所以會穿過來,是因為原主太過於肥胖。
一身的脂肪不僅僅長在她的身體外面。
內臟上也全是一層厚厚的脂肪。
原主被這些脂肪憋死了。
現在時月白那稍稍順暢的呼吸,讓她感覺心情都美妙了一些。
但她依舊趴在地上翻不了身。
時月白眯著眼睛睡了一會兒,突然被嘈雜聲驚的睜開了眼。
“喪屍呢?喪屍在哪兒?”
一大群的人手裡提著棍棒和武器,小心翼翼的靠攏時月白所在的篷布。
時么么晃著大大的頭,也睜開了眼睛。
她害怕的爬到時月白的身邊,“姑姑。”
“壞,壞人,他們。”
她的小臉上都是驚恐,學著媽媽的樣子,手裡抓過一塊石頭,蜷縮在時月白的身體前面。
“保護,姑姑。”
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兩條腿細的跟麻稈兒似的,連路都走不了。
頭又很大,臉上還掛著兩掛鼻涕。
但是憑著本能,在保護著時月白。
時月白抬手,摸了摸時么么的後腦勺,一手的血。
但好歹,時么么的命是保住了。
她將血手在地上擦了擦,伸手抱住了時么么的小身子,揚聲道:
“這裡沒有喪屍,不信的你們進來看看。”
外頭陷入了驚慌的倖存者們,面面相覷。
有人問人群之中的陳老二,
“你不是說時家那個肥婆變成喪屍了嗎?她怎麼還能說話?”
喪屍也是人變異的。
是人體被輻射之後,後果最嚴重的變異體。
變異成了喪屍,沒有思維,也不會說話,只有最基本的生存本能。
進食。
所以人類倖存者聚集地,對喪屍深惡痛絕,又充滿了痛苦。
因為身邊出現的喪屍,也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親人變異的。
陳老二一臉的心虛,
“我明明看到那個時月白,用爪子抓人,她把我大哥的腿都快抓爛了。”
“不信你們進去看看,我大哥肯定還在裡面。”
篷布外的倖存者們,見陳老二說的那麼篤定,一個個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又聽篷布里,響起時月白清麗的聲音,
“來啊,我正好變成了喪屍,要吃個人填肚子,趕緊的進來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