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墨皺了皺眉,他可以和葉曉柔演戲,但絕對不可能演戲到娶她。
那是一條絕對不可能跨越的防線。
一旦,將葉曉柔放了進來,她的胃口會更加大,到時候等他死了,夏凝就真的成了被欺負的前妻。
如果,有一天,他會和她離婚,那一定是他失勢,必須用這樣的方式保她安全。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和葉曉柔結婚,這是原則問題。
因為,他的太太只有夏凝一人,就算是假的,也不可能有第二人。
“這樣對你沒好處。”
夏凝嗤笑一聲,看著他緊皺的雙眉:“現在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因為你們,我美好的家庭,十六年的感情都灰飛煙滅了,我的父親中了風都還成為了你們手中的棋子,我呢?”
“你們傅家把我當工具呼來喝去,看不上我,又不放我走,你呢?你在外面愛上了別人,卻又逼著我來幫你穩住新聞,我有好處?這幾個月來,我得到了什麼?”
說罷,她抬腿走進了電梯,雙眸森冷地瞪著他,一字一頓道:“傅時墨,你不給我答案,我就自己查,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親自收拾葉曉柔,如果你心疼,那就把我爸還給我。”
傅時墨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在他面前關上,卻遲遲沒有上去。
一直到看到電梯下行,他站在原地陡然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夏凝是在逼他說出真相。
可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可能告訴她真相?
正想著,另外一個電梯的門開了,邱晨拎著早飯急匆匆走出來,見到傅時墨一個急剎。
“先生?不吃早飯了?”
傅時墨理了理衣服:“不吃了。”
“可是你還沒吃藥,不吃飯沒法吃藥的。”
邱晨跟著他進了電梯,將三明治遞給他:“多少吃兩口吧,我加過熱的,正熱乎。”
傅時墨擰著眉,沒有接也沒有看。
“我在樓下碰到夫人了,夫人是不是見到葉曉柔了?”
“嗯。”
“那你怎麼說?你不會就那樣承認了吧?先生,都這個時候……”
“可能比承認更壞,說了一些很低俗的話。”
低俗?
邱晨一下子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傅時墨,有些無奈地嚥了咽口水:“先生,我覺得……”
“不能說。”
電梯到了,傅時墨邁開長腿向外走:“一週之內,專案接連出問題,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天坤在做手腳,要救傅氏,還要趁機把天坤抓出來,並不容易,更何況……”
他頓了頓:“我沒時間了,這麼短的時間內,我要安排好她的後半生,還要解決傅氏的問題,處理掉天坤這個大麻煩,你覺得我能讓她留在海市麼?”
說著,他抬頭看向灰暗的天空,喃喃道:“說不定我們過不了天坤這一關,難道拉著她一起陪葬麼?”
如果傅氏就這樣垮了,傅家就這樣完了,他倒也不會自責,時間不夠他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這一次天坤出手的原因是因為父親。
既然與他無關,他也無需自責。
但是夏凝的後半生,他卻不能不負責。
傅氏,傅家都可以和他陪葬,可她不行,她必須快樂幸福地活下去。
……
夏凝一直到回到車上,關上車門,她才終於張嘴猛地喘了一口氣。
整個對峙的過程,她多害怕自己會松那一口氣。
她將額頭靠在方向盤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裡亂作一團,卻又異常地清醒。
她所認識的傅時墨,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