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辭遇簡單幫夏凝檢查和包紮固定了一下後,便打橫將她抱起。
“腕骨應該是碎了,必須去醫院。”
夏凝沒說話,雙眸呆呆地望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只是那眼神讓辭遇心裡莫名有些疼。
“阿凝,孩子的事……”
“不怪你。”
夏凝搖搖頭:“終歸是我自己的錯,一步錯步步錯,但路已經走了,我無法回頭,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現在孩子已經不小了,根本不可能打胎,而話已經說了出去,她也只能走下去。
只是,她始終不理解,為什麼傅時墨就非要放棄她和孩子?
k再可怕,他的身體再查,為什麼不能執子之手一起走下去,而非要以這樣的形式分道揚鑣,讓她恨他。
到醫院後,辭遇抱著她又是拍片,又是驗血,檢查了一遍之後,才進行救治包紮,最後被安排到了vip病房。
“夏小姐,手腕粉碎性骨折,最少需要三個月才能康復,再加上你現在懷孕,我們用藥也要謹慎,所以可能時間會更長,需要五六個月左右,等孩子出生後,你也儘量減少抱,不然一定會加劇的。”
夏凝面無表情地聽完,可等到醫生走後,她的眼淚才順著眼角落下。
辭遇擰著俊眉,乾燥溫熱的手指輕輕拂過她冰冷的臉頰,幫她講熱淚擦去。
“別擔心,一切都有我,不會有事的。”
夏凝緊緊咬著唇,沒有說話,可辭遇卻能感覺到她的隱忍和心痛。
對於她而言,這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原本離婚,懷孕等等這些事就已經讓她夠難受了,偏偏又……
如此一想,辭遇倒是更恨嚮明月了。
當初就是因為嚮明月,自己的母親才會抑鬱而終,一身病患。
也不知當日,嚮明月是不是就是這樣打自己的母親,才會讓母親腿上落了傷。
兩人就這樣都沉默著,一直到韓夕拎著飯走進來,才打破了這沉浸。
“阿凝,周姐煮了你最愛吃的湯,你喝一點吧。”
韓夕將飯盒開啟,舀了一勺湯送到夏凝的嘴邊:“阿凝,多少吃一點,就算你不想吃,孩子總歸也是要吃的。”
孩子……
夏凝用左手輕輕撫摸著已經眼藏不住的肚子,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韓夕,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就不應該要這個孩子?現在鬧成這樣,她出生之後都會被人喊野種……我”
“什麼狗屁野種?”
韓夕惱了:“阿凝,你自己心裡清楚這個孩子是誰的,而且,就算是世人認為是辭遇的,那辭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誰敢亂說?誰說,就堵住誰的嘴!我看他們還敢不敢亂嚼舌根。”
“而且,她還有我這個乾孃在,我以後什麼也不幹,就當她的貼身護衛,我看誰敢亂說話!”
夏凝有些被她逗笑了,噗嗤一聲:“韓夕,你的手可是用來畫畫的,別整天想著打架,要是弄傷了可怎麼辦?”
“呵,能畫畫能打架,手的作用可多了。”
可一想起手,夏凝就低頭看向自己打著石膏的右手,心裡便也沉了下來。
她還想生完孩子就重新去跳舞,可現在手成了這樣,要真的徹底恢復,恐怕也不太容易了。
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把棋走錯了,怎麼就將路走成了現在這樣呢?
韓夕猜到她的心思,將湯送到她嘴邊:“趕緊吃,多吃一點,吃得多,寶寶長得好,你也恢復快,等過幾個月,什麼事都沒了,你別想那麼多。”
什麼事都沒了?
可k還在啊。
想起k,夏凝空洞的眼睛驀地一亮,像是有了一個什麼主意